想到裴南山,陈婧就觉得有一行蚂蚁在心脏上细细密密的爬。它们细小的脚踩上心脏柔软的部分,令她的痒自心底直达咽喉,总要做出按住心口,捂上脖颈,隔靴搔痒的动作。
陈婧有裴南山在丘市的住址,苏乐然给的。
陈婧有裴南山的联系方式,裴南山自己给的。
可是陈婧没有找她。
背着新买的张国荣专辑,陈婧仍然往前走。
身边擦肩而过一些人,穿着毛绒绒花棉袄出门买菜的大妈;剪了童花头戴着大蝴蝶结和妈妈出门的小女孩;穿着西装把公文包夹在腋下的中年男人……陈婧目不斜视,她们就是她世界里迷糊的光影。
走过同居
裴南山和陈婧开始同居。
其实说‘同居’这个词,用的也不过是它字面的意思。
两个人在丘市帮陆祺燃处理完了她爸爸葬礼的事情回到樟市,住在裴南山租的房子里。
裴南山还住在当初的地方。陈婧占据了原本属于陆祺燃的房间。因为裴南山说陆祺燃不再住在这里,她攒了一点钱,自己在外面住了。很大程度上,这番解释减少了陈婧心里一种奇异的鸠占鹊巢之感。
床单四件套裴南山都给陈婧换了新的,一应都是看着就很好睡的绒质。不仅如此,为了欢迎陈婧来住,裴南山还给这个家里添了两盆兰花。她把它们放在陈婧的窗台上,每天早上陈婧都能看见它们悠闲地沐浴阳光。
真正住到一起,裴南山才看见陈婧身上更多她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