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闹不闹了?”
“嗯?”
为什么他坐着还能掌控她?
“不要、咬。”
她摇头,抱紧他的脑袋,专心喂奶。结束后,她和季绍明并排坐在病床上,衣服都没放下来,面色潮红,头枕在他肩上,看窗外悠悠的蓝天,她接过他递来的纸,擦胸口。他捋她耳际的碎发说:“看吃个奶把你爽得。”
“你烦死了。”
她头闷在他肩膀上,埋怨道。
他们晚去半小时,下午的叫号早已开始。他坐轮椅上倒还好,向晗没个位置坐,推着他不时转动轮椅让路。隔壁病房的大妈也带家属来拍片子,热情地招呼向晗到她旁边坐下,有个空位。她说小姑娘了不起哦,照顾老公七八年了,又看季绍明说,不要垂头丧气,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的,以后有机会站起来。
他瞪着她,一准是她胡咧咧的,更可气的是,他发现向晗安州话说得挺溜,她能跟谁学的。
排一个小时才轮到他们,向晗推他进诊室时,他手托着向晗的下巴玩,向晗低头,柔软的唇吻他掌心的老茧。进屋他俩都愣了,齐毅和一位医生说说笑笑的从控制室出来,季绍明手垂下,向晗也握紧轮椅把手,齐毅更震惊啊,他记忆里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排列组合在一起。
“齐叔好。”
“齐叔叔好。”
齐毅也回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更多的是看向晗,他和这老同学的儿子不熟。
向晗和医生合力把季绍明抬到检查床上,她并没有不自在,第一天办住院,她就在电子屏上看见了齐毅的专家门诊,和他碰见是预料之内。
“家属出去。”医生说。
她捏捏他的手,笑着和齐毅出门去了,季绍明不放心,关门前还扭脖子看她。
走廊里热风滚滚而过,这里人少,适合她和齐毅单独谈话,马尾发尾黏在她脖子上,她拨开,有些焦躁。
“星宇今年研究生毕业,不听我们劝,非要留在杭州上班。他翅膀硬了,我们拗不过他,只是他自从悔婚后,状态很不好……很需要你,你能不能替我们劝劝他?”
“等我回杭州吧,我会和他聊聊的,过去很多事,我们没说清楚。”向晗想了想又说:“其实星宇要的一直很简单,玩电竞,打篮球,只是您和阿姨看不入眼,从来不支持他。”
齐毅厌烦地摆摆手说:“玩物丧志。你和绍明又是怎么回事?你爸妈肯定不同意。”
她不卑不亢道:“是我恋爱,用不着他们同意。”
“他年纪比你大,社会经验比你丰富,很多事情可能对你有所保留,他现在……”
“他的情况我都清楚。”
她和齐毅一时沉默,室外传来沉闷的空调外机声,嗡鸣了一个周期后,向晗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齐叔叔,您知道庄然最近在安州吗?”
“她这几天都在吧,昨天我们见过她,退彩礼。”
向晗笑笑说谢谢,季绍明应该拍完片子了,她过去接他。齐毅看她翩然离去的背影,不解为何这代孩子如此自私,一点不为父母考虑,向晗的感情要是被她家里人知道,肯定没好果子吃!
季绍明像个无人认领的行李被扔在诊室门口,她推他回病房,路上他仰首问齐毅和她说什么了。向晗如实说齐毅想让她开导齐星宇,说齐星宇很需要她。
他冷哼一声,道:“我才是全世界最需要你的人!我没你走不了道。”
他说这话时,向晗已扶他躺上病床,他端着胳膊,义愤填膺说这都是骗人的。她看着十分可爱,亲他额头一下,转身拉窗帘,帘布渗出蓝蓝的光。光线暗下,她又困得直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