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梅长苏便将蒙挚返京后受到夏江以蛊控制之事全盘托出,又将他是怎么制定计划,有多少人加入了这次行动,包括凌轩的挺身而出、靖王与静妃的从旁协助,以及凌吒出手相帮,最后却死于蒙挚之手之事,鉅细靡遗地说了出来。
蒙挚听完,惊骇的看着梅长苏,久久无法言语。
「怎么了,蒙大哥,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不成?」梅长苏语气平缓,淡淡地看着蒙挚。
「。。。小殊。。。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蒙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彷彿希望梅长苏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
「桩桩件件,句句属实。」
「那小轩他。。。」
「嗯。」
「他。。。」蒙挚盯着梅长苏,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身中奇毒,凌大哥是大夫,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梅长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是你杀了凌吒,可这终归不是你的错,他对你冷淡,并不是归咎于你,只是。。。」
「只是什么?」蒙挚焦急问道。
「或许这件事说到头来,我们都有错,只是凌大哥他最不能原谅的,还是自己。」
「为什么?」
「面对亲生兄弟的死去,身为医者却是无能为力,你要他如何原谅自己?」
「可这也不是他的错,而是我。。。」蒙挚垂下头来,语带愧疚。
「谁是谁非已不重要,这都是选择,是我选择了救你,凌大哥和凌吒大哥也是如此。」梅长苏又叹了口气。「我们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相信他们可以把你救回来,他们也都如此深信着,虽然最后的结局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可终究全了大局。」
「。。。小殊,你怎么能这么说?」蒙挚抬头,激动问道。
「蒙大哥,这可是战争,战士上了战场可是要有所觉悟的,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又何必布这个局来救你?」梅长苏语气錚錚。「我们每个人都是做好觉悟才奔赴于此的,凌吒的死,我又何尝不难过?只是难过又有何用,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若是在此裹足不前,那就什么都白费了。」
「可。。。可是。。。」蒙挚看着梅长苏,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生命的逝去是沉重的,你我都是在战场上活过的人,可我们既然活着,就更应该明白,他人的牺牲不是为了成就我们,而是为了提醒我们,不要再让更多人牺牲!」梅长苏凛然地看着蒙挚,正色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放下此事,全力辅佐景琰登基。」
「。。。我明白了。」
「凌大哥明白这一点,他不责怪你,只是他们毕竟是亲生兄弟,凌吒大哥终归是死于你手,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出你所愿,可一时间要他如从前一样待你,恐怕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吧。」梅长苏语气缓和了下来,像是安抚着蒙挚一般。「人的心又不是铁打的,再给他点时间吧。。。」
「。。。嗯。」蒙挚叹了口气,明白了梅长苏的意思。「那现在呢?都安顿好了吗?」
「这个你别担心,当日景琰便返京整治了,一切都踏上轨道后,陛下也回来了,如今正在审问相关人等,想来也需要些日子才能了结吧。」
「是吗。。。那夏江呢?」
「逃了。」
「逃了?怎么会?」
「凌吒大哥捨命击倒你后,夏江二人见大势已去,便匆忙逃了,咳咳。。。」梅长苏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不要紧。。。现陛下已发下海捕文书,正全力搜捕着呢,抓到他是迟早的事。」
「是吗。。。那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才刚好,站都站不起来,连我都打不过,能做什么?」梅长苏窃笑着。「省省吧,还是好好调养,等身体都恢復完全,再回朝不迟。」
「。。。可我做出了这样的事,别说陛下了,我自己都没有脸回去。」
「别傻了,陛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一改常态地日日问靖王殿下你现在的情况。」
「那百姓们呢,百姓们可不会接受吧。。。」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本来便不相信此事是你做的,陛下一回京便颁詔,说这都是夏江一人做的,那个杀人的蒙挚是夏江派人乔装的,真正的蒙挚一直跟在陛下身边。」
「哦?殿下肯为我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他自己,既可保住你,又可保住他的顏面。」
「是你让陛下这么做的吧?」
「这次倒不是,是静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