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司法鉴定中心的助理有来过电话。
对方措辞小心,大意是新进购的一批器械需要走网上商城流转,发票还需分管负责人签字。
他以为陈确良会来,凭他理智果伐的工作狂身份,屹于鉴定中心的考勤单上、密密排排一片。
但出乎意料地,男人开口推脱到明日。
陈确良那处有发闷的水声。
他似乎虚掩住了听筒,不大真切地解释“现在走不开。”
“最近事不多…我跟书记员打个招呼,让他开了刑庭的卷宗给你们查阅——”
又一顿。
通迅另一端,有女声埋怨地叫“陈确良——”,尾音拉成,舌尖绕个弯儿、垂柳般袅袅。
助理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颤。
他心惊胆战地等着下文,却只候到了“嘟——”一声。
陈确良按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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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幺周身被烫得红扑扑的,从里间冲出来。
她洗了个囫囵,掌心无甚大作用地捂着赤裸的胸乳、细白的腿并紧。
“要熟了喵要熟了喵…”
她冲回房间里套衣服,换陈确良冲洗。
男人盯着几乎一边倒地、拧向热水的阀门,默不作声地掉了个个儿。
冰凉的水倾下来,他闭了闭眼。
冷水澡可以提高免疫力、心肺能力,锻炼意志力、抗压能力,让注意力更集中。
他是学医的,他尊崇科学——
法医也是医。
且患者情绪更稳定,就诊秩序更井然。
十分钟后,陈确良关掉了水。
他罕见地套了身深色的t、休闲裤,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滚——
三幺抱着腿,窝在沙发上、追着阳光跑。
他身上是冰的,她身上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