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解药,其实是另一种毒。冰蟾毒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只要是这世间存在的毒便遵守阴阳五行调和原则,方可是毒,亦可是药,毒与药其实是一样的,任何一种毒都可用另一种毒来中和,这便是以毒攻毒。
冰蟾毒作为至阴至寒之毒最怕的便是至阳至热之毒,又或者出自本源的承载了生机的冰蟾毒,而她,则是后者。她承载着冰蟾而生,乳汁便带有少量的冰蟾毒,这种温和的冰蟾毒正是姬墨舒中的烈性冰蟾毒的最佳解药,每当用热毒以毒攻毒后,剩下的微量毒便要靠她的乳汁来一点点中和祛除,顺便疗养筋骨。
想到此处,她不再作任何耽搁便躺到了床上。
眼下的姬墨舒早已烧的快要糊涂了,在苏娘躺下的时候便立刻感知到身边传来的冷意,这股冷意让她本能的靠了过去。她很热,浑身上下每一寸筋骨都被烈火炙烤,时时刻刻都传来无法忍受的酸疼,而身边的东西就好比一块天然的凉玉,莹润光滑,凝脂般的触感不会让她觉得难受,只会觉得万般惬意。
她本能的抱着‘凉玉’来回蹭动,脸颊很快便蹭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凉凉的,软软的,中间似是还可以挤进去,她无师自通般直接埋了进去。
这时唇瓣似是被人弄开,塞进来什么软软硬硬的东西,上面还带着甘甜的汁液。早已因为高热而烧的口干舌燥的她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就好比快渴死的人忽然找到了水源,根本不需要考虑水有没有毒,只需要喝光就可以了。
那上面的一点汁液立刻就被她吞咽下肚,热的快要干裂的喉咙因为这一点点的汁液而获得了片刻清爽,她舒服的甚至昏迷中都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叹慰。
然而没有舒服多久,这股甘泉太少了,杯水车薪,刚刚清爽还没有片刻热度便再次滚滚袭来,高热烧的她难受的在那个硬硬的东西上舔舐,却并未舔舐到甘泉,迷迷糊糊又着急的她甚至气恼的对着那硬硬的东西咬了一口。
“你,你吸一下,嘶!”胸前最为敏感的一点冷不丁被牙齿狠狠咬了下,苏娘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连忙推开胸前的脑袋,低头一看,白皙的双乳上赫然有一排泛红的牙印,她又羞又恼。
没了甘甜的汁液,又被‘凉玉’推开,姬墨舒烧的满脸通红,她难受的从牙缝间挤出一声声痛苦的呢喃,“哈,疼……娘,好疼……娘,我好疼呀……”她不断发出困兽般的哀叫,声音很轻,听起来却十分凄凉。只身一人远走他乡只为考取功名让娘放心的她此时此刻却受了伤又中了毒,孤身躺在背井离乡的榻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甚至到了无助叫娘的程度。
每一声痛苦的呻吟落在苏娘耳边都好比一把刀,捅的她也不禁红了眼,这得多难受才会让人脆弱的呼唤娘呀。
本着性格独立与那份干出一番事业的好胜心,人在脱离幼儿期后便会掩藏依赖性,往往要到了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叫娘,姬墨舒更是固执的不得了的人,前几日还有精神的时候哪怕清理那样的伤口都一声不吭,中了毒依旧是咬牙不愿示弱,若是到了叫娘这一步定然是没有神智才会如此。
苏娘抱着自己的胸,又看了姬墨舒一眼,虽然无奈,却还是固执的反驳了一句,“我不是你娘。”
“你,你是……苏,苏娘……”出乎意料的,破碎的痛呼声从牙缝中断断续续的挤出来,苏娘一惊,连忙朝姬墨舒看去。姬墨舒依旧是双眼紧闭,显然没有清醒过来,可为何与她说话?还是说姬墨舒在做梦,梦到了她吗?
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无非都是些苏娘小心之类的,这也佐证了她的猜想,姬墨舒在做梦呢。苏娘叹了口气,对着那不断一张一合的赤红小嘴吻了上去。
淡淡的茶香与滚烫的温度从微微张开的唇瓣内传来,不能等待太久,姬墨舒必须尽快退热。只是姬墨舒如今这个模样显然没法自己吮吸乳汁,只能是……她缓缓捧起自己的双乳,在脸颊泛起一抹羞红时低头含住了其中一颗乳首,吮吸起来。
娇红的乳首在同样娇嫩的小嘴里浅浅的进进出出,诡异,却又色情至极。这种动作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某些部位不够大,但苏娘显然不在这个行列。她很快吸了满满一口乳汁,再次对着姬墨舒的唇吻了上去。
唇瓣贴上唇瓣,本以为还得撬开牙关才能渡进去,却不想刚刚吻上姬墨舒便主动张开了嘴,甘甜的乳汁迅速流进对方炽热的嘴里,几乎不做停留便被咽下了,她心头一喜,这样更好。一口,两口,三口……她用自己的身体与乳汁尽量为爱人褪去高热,虽然期间需要自己吃自己的乳,但毕竟姬墨舒昏迷着不知道,她也不必为此感到羞耻。
不知道具体喂了多少口乳汁,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滚烫,也不知道是因为姬墨舒体温太高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可说的原因。她俯身贴上姬墨舒的额头,触感却是比自己的温度还低,她抹了把汗,总算是松了口气。
穿好衣服,她叫来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大夫等人。
苏大夫进来探了探温度后,对苏娘抛了个戏谑的眼神,“不错,不烧了,用药之后应该就无大碍了,你那法子还当真有效。”
“好了,既然没事就给她喝药吧。”苏大夫眼中的玩味苏娘只当看不见,连忙催促道。
“自是要用药了,芷儿端药来。”
白芷连忙把熬好的药端过来,小心的喂着姬墨舒喝了进去,让人意外的是这会儿姬墨舒居然又能自己吞咽了。苏娘看的印堂发黑,她觉得她被耍了。
好在喝下了药,姬墨舒的眉头算是这五日来头一回舒展了,绵长的呼吸也昭示着这具身体正式进入了休息状态。确保姬墨舒无碍了以后,苏娘紧绷了五日的神经到这一刻才算真正松懈下来,这一松懈又适逢刚刚泡冷水,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欸?小心。”苏大夫反应极快扶住苏娘,顺手把了个脉,顿时又是一阵怒火,“太乱来了,都五日了也不知道休息一下,刚刚还这样……若是身体底子差点的可能都得大病一场,你歇着,我去给你熬点药。”
苏大夫还没坐下片刻就又起身准备去熬药,虽然刚刚自己埋怨这两人,可她自己同样眼底乌青根本没有顾得上休息。
苏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拉住苏大夫,在苏大夫一脸困惑的眼神中别扭的别过头,良久等到苏大夫都有点不耐烦时才传来幽幽的说了一句。
“谢了。”
“呵。”
苏大夫也是人精了,自是知道这家伙在别扭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便出去了,并未多说什么。
苏娘脸上有点热,更多的是眼眶发热。她何德何能,有了个明明知道她瞒着一堆事情还全身心信她护她的恋人,还有一个听闻她有事便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来救急的友人。
到底何为信任,以往的她不知道,可现在她似乎触碰到了那种感觉的边界,在这里她似乎可以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只是那姓苏的收留回来的一介小药童白芷。她并非不懂报恩之人,若是可以她愿意给所有人荣华富贵,可偏偏这又是一群不要荣华富贵之人。
可若让她为此放弃那份大业她定然不会同意的,只因着现在她同样明白,只有她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而只有她坐上那个位置才可以给这群人想要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不是荣华富贵。
可若真的到了那时候,姬墨舒又会作何选择?她不敢问,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