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里出来,多尔衮脚步踉跄,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贝勒府,多铎与叶晚晚正在等着他,见到多尔衮脸色苍白进来,多铎咦了一声,“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大汗不同意?”
不同意最好,那个该死的女人被大汗做成彘人最好,在宫门两边,与苏茉儿一起,一左一右守着门,他每次经过都可以去骂几句。
叶晚晚见多尔衮这样,心里也觉得奇怪,皇太极难道对两白旗不感兴趣?不愿意用大玉儿交换?不可能啊,作为至高无上的那人,两白旗对他而言,作用不言而喻,尤其是多尔衮诚心交换,多铎又无异议,这种唾手可得的好事,换作她,也不会不要。
不过是一个大玉儿,若是能换到两白旗,换到多尔衮的忠心,换,必须换!
多尔衮勉强一笑,无奈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叶晚晚,眼珠不错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映到眼里,印在心里。
叶晚晚吓了一跳,我去,这种死不瞑目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多尔衮魂飞魄散吗?
多尔衮移开目光,“大汗愿意放了大玉儿,他并不要两白旗,多铎,没事了。”
多铎长舒一口气,他就说嘛,大汗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他已经有了六旗,两白旗给他,他也精力有限,管不过来,不如还是让他们兄弟二人掌管。
叶晚晚不易觉察的皱皱眉头,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皇太极哪会这么简单放开大玉儿,难道是要用大玉儿牵住多尔衮,让他拼死去打察哈尔,去打朝鲜?
这样一想还差不多,大汗才不会是佛口慈心的人,和她一样,没好处的事情不干。
叶晚晚也不在意,和多铎讨论起马上新年到来的事情,还有些时日就快过年了,小玉儿也是第一次过盛京的新年,不清楚有多热闹,所以还是蛮期待的。
多铎眉眼含笑向叶晚晚描述道,“可有意思了,除夕晚上宫中会举办家宴,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当然,家宴上所有的菜肴都是由贝勒们敬献,然后会有烟火,还会有守岁,小玉儿,我们一起守岁好不好,对了,要守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家眷们可以在大福晋处歇息,而我们要一早去崇政殿,与臣子们一起向大汗元旦朝贺,大汗会赏赐很多东西,到时候我都送给你。”
叶晚晚笑着道,“原来是有家宴啊。”
一边的多尔衮听到家宴两字,神情一怔,默默出神,两人也不管他。
多铎嘿嘿一笑,“没事,你要是觉得闷就和我一桌,我们偷偷溜到外面放烟火,怎么样?”
叶晚晚也是个爱热闹的人,拍手叫好,“好好,这个有意思。”
多铎得意一笑,“当然好玩,元旦等我从崇政殿朝贺回来,我就带你去街上玩,还可以去骑马,西面有许多汉人的铺子,可热闹了。”
叶晚晚更感兴趣,恨不能现在就到除夕到元旦,一脸兴奋道,“说好了,你不许不带我去,反正镶白旗现在还是你的,你有银子。”
多铎陪着胸脯打着包票,“放心,我带足银子,你要什么买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去给你摘下来。”
两人说的兴起,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多尔衮,见他依然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由互望一眼,懒得去管这位,反正自从大玉儿获罪以来,这位一直就是这个德行,两人都习惯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除了每天要见到神情苦闷的多尔衮,叶晚晚觉得这日子,看看书练练字和塔娜斗斗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很快就到了除夕的晚上,叶晚晚兴致很好,想着这是自己穿过来第一个新年,着实打扮一番。
银红色的旗装,领口和袖口用白狐毛镶嵌,长长的鸦发用长长的金簪挽起,越发显得肌肤赛雪,眼如水杏唇若涂丹,又长又密的眼睫犹如窦兰花蕊,轻轻一眨,似乎闪过漫天星辰。
多铎因为孤家寡人,下午就晃悠到哥哥这里,此时见到叶晚晚,不由脸上一红,忙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不安,嘴里夸奖着,“小玉儿,你真好看,盛京的福晋里,你最好看。”
叶晚晚吐吐舌头,“小多铎,你也太嘴甜了,我可没有新年红包送你。”
多铎嘟嘟囔囔道,“我说得是实话,才不要红包,你都缠着我要红包的。”
多尔衮走了进来,见到叶晚晚,一抹惊艳从眸中闪过,他怔怔立着,突然说道,“小玉儿,你可会怨我?”
叶晚晚觉得多尔衮怪怪的,开玩笑道,“贝勒爷,我怨你干吗?难道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心里撇撇嘴,她是吃饱了撑的吗?难道她看上去像个怨妇?
多尔衮勉强一笑,上前握住她的手,搂着她出门,“走吧。”
多铎沉了沉眸子,只能跟上去。
除夕的汗宫分外热闹,宫里到处贴着喜庆的窗花和福字,灯笼上也缠着红色丝带,叶晚晚好奇的东张西望,果然见到地上摆放着的各式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