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我是好意才告诉妳的,我劝妳还是早点回台湾去吧,说到我们那个大少爷碍…啧啧,简直是鬼见了都怕啊!妳这样秀秀气气的一个女孩家怎么教得动他呀,妳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啦。」
秦遇霞还是微笑,她客气地道:「没关系,我会克服,这是我的工作。」
看来这位司机对新主人相当不满呵!不知道公孙河岸是怎么得罪他的,竟让司机逮到机会便要诋损他。
「妳一定会后悔……」老方压低了声音。「听说他曾经强暴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他还吸毒,女佣看到他的背上全都是刺青……」
秦遇霞蹙起了眉心。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倒不是不喜欢还未谋面的公孙河岸,而是不喜欢会在主人家背后说主人闲话的下人。
「妳担心了厚?」老方很得意从照后镜中看到娇客蹙起了柳眉,他再接再厉的说道:「他搬进来的第一天,管家就搞丢一个宝石戒指,想也知道是他偷的,那小子还坐在楼梯上想偷看女佣的内裤哩,真不知道老太爷是不是找错人了,这种下三滥的小混混怎么配当公孙家的大少爷……」
「不好意思,司机先生,我刚下飞机,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她语气柔和的打断了老方的嘴碎。
「哦--时差啊,妳有时差,那妳睡一下,到了我再叫妳。」
幸好这人不至于太白目,她笑了笑,「谢谢你。」
她的耳根终于获得清静,却也纳闷公孙河岸是做了什么,以致自家的司机对他没有好感?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也不会影响她对公孙河岸的印象。
既然她是负责来改造他的,那么他必定有其粗鄙之处需要教导,这下奇怪啊,因此她没将之放在心上,杏眸凝视着车窗之外,长睫扬动了两下。
车子正沿一条河走,大概就是巴黎的地标塞纳河吧,关于这点,她并不确定,因为她是来教导公孙河岸的,所以她也只研究了公孙河岸及其家族的所有资料,做足的功课里,不包括市区导览,反正她认为她也不会有机会游览这个城市,而且她也不感兴趣。
在她看来,巴黎和欧洲任何一个都市都差不多,拥有古老迷人的百年建筑物,数不清的教堂和古堡,她恰好缺乏对遗迹的热情,因此没什么可以让她另眼相看的。
「秦小姐,妳在看咖啡馆啊,是不是想喝杯咖啡?我可以停下来让妳喝杯咖啡,刚好我也想喝一杯。」老方很自作聪明的将车速慢了下来。
秦遇霞笑了笑。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咖啡过敏。」
她很少喝咖啡,但不至于排斥,然而她对没有自知之明的聒噪人种过敏。
「对咖啡过敏?」老方一脸讶异。「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会对咖啡过敏。」
秦遇霞还是以微笑做回答。
有时让一个不识相的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再给他任何可以答腔的机会。
她闭起了眼眸,假寐,断绝他寻找任何聊天的机会。
当面对工作时,她是比较没有人情味的,她不喜欢别人打乱她的秩序,她喜欢按部就班地来,她还有个相当怪癖的怪癖--不与缺乏牙齿保健的人打交道,生长在医生世家,她的父母对儿女的各方面都非常注意,他们兄妹二人全都齿如编贝,从她少女时代开始,当她看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总是习惯先由人家的牙齿看起,如果对方是一口烂牙,她就会不自觉的有点排斥对方,有时甚至会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