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瑞仪的话语就像有某种诡异的吸引力一般,好像不知不觉就容易被他绕进去,迷失自己。
清沂瞥了一眼台下。
人们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塞西瑞仪,就好像,自己是真的废物,是上帝最失败的产物。
尤其是后排的其他人,除了江黎歌无聊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其他人甚至双手合十,真的开始了忏悔。
“先生,祷告需要专心。”塞西瑞仪皱了皱眉,提醒道。
“我需要忏悔什么?”清沂翘起腿,整个人非常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完全不像是忏悔该有的样子。
“在神的注视下,所有的谎言都将被揭示。”赛西瑞亚端庄地站着,右手轻轻放在胸前,“我们就先从谎言开始。”
“先生,请您回忆一下,您这一生是否有因为谎言而酿成大错的经历?”
“说谎啊,”清沂若有所思,“很遗憾,我记性不太好,想不起来了。”
赛西瑞亚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先生,您的资料上显示,您这一生的生存价值为0点,也就是说,您对世界毫无贡献。”
“而这就是为什么祷告要从您先开始。”
“在神明面前,一切的黑暗都将无处遁形,因此我希望您能认真对待这件事。”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啊,”清沂走到神父面前,胳膊放在十字架上支撑着身体,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神父亮金色的双眸,“神父先生,神明不是万能的吗?”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塞西瑞仪维持着礼貌地微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先生,还请您回到位子上。”
“神父先生,每天做着这种重复的工作,您不会觉得无聊吗?”
“你想说什么。”神父脸色一沉。
赛西瑞亚的脸上的假笑消失的时候,那张儒雅的面孔,竟带上了一丝冷漠。
“不如你来做做祷告吧。”清沂饶有兴致地看着塞西瑞仪。
“我有什么好做祷告的,先生……”
“你当然有可以忏悔的,”清沂笑了笑,打断了神父的话,“关于您的母亲,或者说养母,塞西芙丝女士。”
听到这个名字,赛西瑞亚亘古不变的假笑脸出现了一丝裂缝,“先生,看来你不需要忏悔,那就请下台吧。”
看来清沂赌对了。
左侧走廊那一排整齐的花窗玻璃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最上端,动用彩色的玻璃碎片拼了一个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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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清沂懒散地趴在十字架上,歪了歪头。
台下的观众,除了好像江黎歌全都被控制了似的。他们眼神涣散,只是直直地看着十字架雕塑。
“我们来来聊天吧,怎么样?”
“我不和污秽之人交谈。”神父淡淡地瞥了一眼清沂,向圣台走去。
“咦,我怎么就成污秽之人了?是因为不做祷告吗?”清沂直起身,跟在塞西瑞仪身后。
“那不肯做祷告的你,是否也是你口中的污秽之人呢。”
神父“啪”的一声合上书,似乎终于被激怒了,冷漠地看着清沂,“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是神明亲自为我受洗,我怎么会是污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