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喜颜寻了个简易的装了木轮的椅子,将他?推到书案前。
到了书案前后,他?没有第一时间翻看书信和?奏折,命喜颜摆上纸砚,伺候笔墨。
喜颜磨完墨,却见男人只提着笔,久久未曾落笔,唇瓣紧抿,像是在思索什么。
什么事居然能让皇上如此纠结?
喜颜还在琢磨,忽地又?见面?前男子把笔收了起?来,同?铺开的纸张一道递给他?,低声吩咐:“一会儿等周窈窈醒了,送到她那?里去。”
喜颜一愣,迟疑着道:“皇上您这是……”据他?所知,贵妃娘娘似乎很少读书写字。
殷岃又?吩咐道:“让她起?几个名字,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都要起?。”
不等喜颜应下,殷岃便沉吟起?来,接着道:“包括孩子的日常吃穿用度,所有的东西,都需得她一一过一遍。”
喜颜苦笑道:“皇上,这样的话,怕是周贵妃还没有身孕时,便要不喜孩子了。”
“不喜?”殷岃一顿,手中的动?作停下,片刻后下定了决心:“照朕说的做,要是她不满了,便说,这孩子以后是见不到娘亲的,她身为孩子娘亲,自然要在该操办时好好操办。”
喜颜只好应下,捧着纸笔,缓步朝周窈窈闺阁去。
殷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剑眉紧蹙。
虽然暗骂了她无数次冷心冷肺,但她对两个卖艺的孩子都能用心,对自己的孩子,理当更用心才是。
他?是不被选择的那?个,那?孩子……
殷岃阖了阖双眼,用露出来的指尖重重地叩击着桌面?。
不知道多?久后,男人复又?睁眼,打开了面?前的书信和?奏折。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帝王,都有自己应做的事。
不过,打开打头的那?封书信后,男人脸色变了变,瞳孔骤然紧缩,随即,低叹一声。
他?抬手吩咐还在书房内的内侍:“唤席临然来。”
“什么?”
席临然看见书信内容后,也不由得惊了一跳,随即喜上眉梢:“皇上,这是喜事啊,殷峁既然死?了,那?您便可以腾出手来,不用顾忌他?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