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岃面?无表情,缓缓逼近了些,冷声道:“想?不出来,朕告诉你,你欠朕一个孩子。”
见周窈窈震惊抬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直愣愣地望着他时?,他又避开?了眼,沉声道:“上一轮次,朕刚苏醒过来后便忍着身子的剧痛去见你,你死了,朕心心念念的孩子也没了。他还?那么小,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周窈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皇上,您别说了!”
殷岃听到她的哭声,声音一顿,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那么多?的血,一直流,宜龄殿都是一股血腥气,那不是你的血,那都是朕的孩子。”
听见她哭得愈发大声了,男人心中有?些酸涩,又有?些畅快。
宜龄殿,他费尽心思,次次都让她在宜龄殿住着,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意识到吗?居然还?是铁了心要走。
冷心冷肺。
想?到此处,男人心底被他强压下去的那点怜惜也消散了,他接着道:“朕为了救你,回溯时?光,没能救回他,你说,你是不是欠朕一个孩子?”
周窈窈抽抽噎噎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许久后,她终于点点头,意识到男人背对着她,看不见她后,又“嗯”了一声,声音嘶哑:“您说得对。”
她确实欠他的,她欠他的,又何止一个孩子?
离闰二月二十九还?有?十个月左右的功夫,若是顺利的话,确实足够孕育一个孩子了。
听到她答应了下来,殷岃不但没有?高兴,反倒有?种空落落之?感。
本?以为还?与她要费些唇舌,没想?到,还?没怎么用?心思,她便答应下来了。
她对待自己的孩子,难道也是那般随意吗?连孩子,她都不在意吗?
殷岃缓缓回转身子,一时?间?有?些迷茫。
要是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那他索要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周窈窈哭累了,抹了一把眼泪,见殷岃转身回来后,努力平稳情绪,朝男人道:“不过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殷岃几?乎是在瞬间?就要张口应下,但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待过了一会儿后才冷漠开?口:“讲,不过朕,不一定会应。”
周窈窈露出一个苦笑来:“生?育不易,臣妾除了这一件事外,别无所求,您就当是看在孩儿的份上,应下吧。”
说着,她偏头望了望马车门口,指了指一左一右抱着雅芽春胳膊的两个孩子,低声道:“兴许您会厌恶这两个协助臣妾逃跑的孩子,但若不是他们在,臣妾昨夜怕是已遭遇不测,望您能准许他们入军营,为他们谋个前程。”
说完,她垂着眼眸,不敢抬眼去看男人的神色,半晌后才听见男人轻笑一声。
“人人都重要,哪怕是初初认识的孩子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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