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台企鹅的手里要了一个桶,丘严从水龙头里接了水,想着这样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就不用起来去公共浴室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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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很美,但是晚上丘严□□渴的窒息感弄醒了两次,桶里的水已经耗尽了。
看样子公共盥洗室是每天晚上都必须要去了。
丘严又碰上了那个类似软体动物的“人”。
这人不仅没死,这次的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怪物。粘稠的软手扒上丘严的脚踝、裤子,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脖颈上。
像一条蛇一样盘踞了下来。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不再是昨天那样求生欲极强的尖利声音,而是变成了空灵的,又带上了些温柔的祈求。
本来丘严的睫毛就在颤动,他拼命和自己想要睁开的眼皮作斗争,现在听了这怪物的话,眼睛颤抖的更加厉害。
就像是收了铁线虫蛊惑的螳螂,直想将自己淹死在河水里。
“兄弟,放我一马,出去跟你立碑供香。”
地上的人现在已经没有思维能力了,他听不懂丘严的话,只知道丘严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怪物的手指吸上了丘严的眼皮——
他在强迫他睁眼!
眼球被挤压,疼痛感顺着神经进入大脑皮层。
那个慈祥的,带着悲哀的声音就在丘严耳边。
“睁开眼。”
“你睁开眼看我。”
“看我!”
丘严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幅油画,那个慈祥的女人笑得更加放肆,她好像看见了让她十分愉悦的事情。
从袖子里抖出唐安言交给他的匕首,顺势向上一滑,怪物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丘严拔腿就跑。
笑声在丘严身后一两步的位置,不远不近,刚好够他跑进房间关上房门。
就像是,和小孩玩闹的长辈,永远跟在你身后的不远处,明明伸手就能够抓住,但就是享受这种狩猎的乐趣。
猛地关上房门,丘严背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好消息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聚焦,所以不算“直视油画里的眼睛”,他从油画的手底下活过来了。
但坏消息是,他看见了那个怪物,那个触感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的怪物。
他看上去就像是从毕加索的画作里面走出来的一般,身体的所有部分全部进行了替换,五官都不在它们原本应该呆在的地方。
丘严现在浑身发麻,他没敢细看,但不只是五官,他至少在那只怪物身上看到了两种不同的肤色。
被拼凑起来的人?
丘严双手撑着门板干呕了两声,看到那个怪物的时候,他从心底感到不适,像是……被缝补成毕加索名画的其中一人是他的好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