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冲出去,唐安言就站在门口,背靠着门口的大树。
在拾一九疑惑的目光下,丘严慢慢关上门。
还是那样,老旧的门只要握住把手,向上提起来,再慢慢关上,门就不会响。
这都是丘严小时候晚上偷溜出去玩儿的经验之谈。
“你俩交流感情呢。”
唐安言的手心里躺着朵暖黄色的小鬼火,小东西看上去惬意的呦。
听到丘严的声音,小鬼火立马跳进光秃的树杈里,不见了踪影。
“怎么出来了?”
“透气。”
俩人真是把“相顾无言”演绎地透透的。
“怎么不进去?”
“今天月亮好。”
丘严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哪有月亮的半个影子。
“白石叫我过来和你聊一聊。”丘严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想说……”
“轰!”
这是一场没有征兆的地震,地面猛地下陷,石块飞起,像是被小行星撞击过后跳起来的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
“丘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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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有水滴在脸上,正滴在丘严的眼ban皮上面。
“哎哟,房间又漏雨了!”
尖锐的女声传进耳朵,一只大手在丘严的大腿上重重一拍。
“你就知道睡!”
丘严跳起来,这拍的是真疼啊。
“站着干啥?去给我把毛巾拿过来!”
面前的女人穿着农村常见的那种碎花睡裙,微微发福的身材,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只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是人,起码不是活人。
女人的身体是一团黑色雾气形成的。
甚至和外界没有清晰的边界。
“听不懂话不是!叫你把毛巾拿过来!”
眼瞅着她抬手又要打,丘严忙不迭赶紧跑了。
“成天就知道睡觉,啥也不干,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女人还在碎碎念,丘严却在卫生间里傻了眼。
“毛巾……”
架子上的毛巾全都被黑色雾气笼罩着,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