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
张柱学到底只是个孩子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这不怪我,她拿着笔在我眼前晃,她就是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我可是张家的男丁!”
李长遂心中发出了一个疑问:‘就因为这个?’
程三岸也很想要问,就因为这个?
不过哪怕再震惊,他们两人还是保持冷静继续询问下去。
张柱学开了口之后,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他爹就是打得平成大队的青年重伤的人之一,这两个月在家里张柱学他爹几乎天天骂平成大队的人,张柱学动了杀心之后就想到了嫁祸给平成大队的主意。
他骗张钦歌说要带她去湖边玩条件是让他看一看她的原子笔,张钦歌爹娘和哥哥都不让她去水边,明明大队在湖边,她都怎么去过,小孩子玩心重,张柱学这么一骗,张钦歌就答应了,还跟着他悄悄绕过去没有让人发现。
之后就是张柱学趁着她不防备把她踹进了湖里,张钦歌不会游泳,最近大伙忙着耕田,湖边有人巡逻,但两个月过去了,没再出事巡逻的人就少了点,正好让张柱学抓住了空子。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张柱学藏起来的笔,钱法医那边也用张柱学的鞋子跟脚印做了对比,基本吻合。
证据确凿,还了平成大队的人清白。
但舟山大队的人就没多高兴了。
张柱学的爹娘拉住程三岸和李长遂撒泼,愣是说他们是栽赃,孩子怎么可能为了一根笔杀人。
这个问题程三岸和李长遂也想问。
证据面前撒泼也是没有用的,张队长恨大队里出了这么个坏苗,直接让人把撒泼的人抓起来。
张柱学家里可不止一个孩子,看到大队长面色不善,他们下意识不敢再纠缠程三岸他们了。
大队长可是直接管着他们,要是他们真让张队长恨上了,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哪怕张队长不对付他们也够他们受的。
‘都怪我,要是我不把笔给我妹就没这回事了。’
人群中张钦歌的哥哥心声传入了程三岸耳中。
程三岸强打起精神整理了下被扒拉皱了的衣服走到张钦歌哥哥身边,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那孩子觉得自己是男丁,看不上你妹能过得好,难道你还能为了他的想法就让你妹吃糠咽菜?是那孩子心术不正。”
闻言青年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程三岸发现这人眼睛都是红的,眼下更是一片青黑。
“谢谢。”他嘴唇蠕动了下,吐出两个字。
程三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忙活了好几天,案子终于定下来,犯案的人不到十岁,目前只能收容教育和劳动改造,程三岸心中不太舒服,但想到劳改农场的生活条件,他的心情顿时又稍微好了一点。
办公室内,程三岸双手搅在一起,脑袋靠在手背上,似乎这样能让他平静一些。
“宿主,你还好吗?”
“事到临头,我发现我自己还不够冷静,不够强,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程三岸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