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棠浑身发软伏在他胸膛前,此时未着寸缕,腰侧的肌肤刮在他衣袍的云纹上,有丝微微的酥麻。
她奋力地摆动双腿,软着声问:“做什么呀?”
燕湛即便眼中蒙了纱布,行动却完全无障碍,抱着她出了净室,几步便行至了榻边,随后取过一侧的干帕子擦拭水渍后,这才轻手缓慢地为她的伤口上药。
经过多日的调养,她胸口的伤已较好了许多,换上了新的药后,燕湛这才放心。
“我还以为今日坐了一天的马车,你的伤口会复发。”
霍汐棠垂眸看了眼胸前的伤,心里苦涩浮起,她自小受尽宠爱,就连手指头割破这种事她都未曾经历过,而被利刃刺了一剑这事竟发生在她身上,且还是她亲生父亲亲手所为。
有多可笑啊。
燕湛捕捉到她落寞的眼神,眸光杀意骤显。
顾林寒也好,太子也罢,死在他手中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霍汐棠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见药换好后,连忙将一旁的软被覆在自己身上,燕湛在换药时便将纱布取下了,而她动作太快,视线只能看到她来不及盖住的香肩。
她刚沐浴完,身上的肌肤还带着热意的粉,及馨香缠绵的气息,这会儿软被松松垮垮盖在身上,遮住了该遮住的,而其余仍旧有不及遮住的地方,这样反而在凌乱之中更添勾人的朦胧韵味。
乌发如缎似的丝滑,披散在雪白的肩颈处,长发随着曼妙的身段蔓延出玲珑的曲线,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像是蕴了两潭盈盈春水,沐浴时的热气水雾尚盈于眼睫,濡湿轻颤间,眼波妩媚如妖,且清纯澄澈。
屋内烛光倒映出燕湛眼底跳跃的幽光,他喉结滚动,顿时觉得身上半干半湿的衣袍根本无法抑制他忽然而起的波动。
霍汐棠低着脸不敢去看身旁的男人,有了前世的经验在前,她再也不会傻乎乎觉得男人的目光炙热起来没有别的心思。
她紧紧拉着身上的软被,想要往里边缩时,眼角余光这才看见她还有一只小腿搁在陛下的大腿上放着。
霍汐棠倒吸一口凉气,小心且缓慢地试图将小腿抽回。
下一刻,一只滚烫的大掌按住她的小腿。
霍汐棠身躯微抖,下意识抬眸看去,却猛然对上燕湛含笑幽深的黑眸。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霍汐棠的心瞬间上上下下,难以平息。
夜色正浓,客栈外风声起伏。
亥时末,清简干净的客栈静得落针可闻。
店小二忙活完了后大喇喇地坐在长凳上擦汗,说道:“老板娘,我在咱们客栈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仪表不凡的人,老板娘见多识广,可能猜出他们是什么身份?”
老板娘拨算盘的手停住,抬眸向二楼那最靠里的房间看去,忽然想起那男人进客栈时那矜贵的气质,眼神看向人时令人不由软了骨头的压迫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