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先带你去沙滩逛逛吧,等会儿日头大了我们就去树林。”
“行。”
培兰岛一年四季分明,五月间正是春夏交接处,早晨的温度不高,到了中午就很热了,温差大,湿度高。
逛完沙滩,几个女孩又将孟言带着往树林里走了一圈,最后上山时,孟言屁股后面已经跟了一串小孩儿了。
像串火车,她就是火车头,后边跟了一节又一节小车厢。
从树林入捷径上山,就到了民兵连,再上去是军队。
民兵连里很是热闹,民兵们个个手握枪杆操练,姿态雄壮,日光威严,看起来还挺威风。
到了民兵连门口,赵小麦就走不动路了,盯着一位肩背长枪的女民兵使劲看,看到人家都开始休息了,还看。
“紧握钢枪守海防,敌人胆敢来侵犯,叫他去见海龙王!”
“好!好!”
“唱得好呀!”
休息时间里,有女民兵开始唱渔歌,歌声优美动听,听起来很有戏曲腔调的复古感。
一曲完毕大伙儿热情鼓掌,那女孩瞧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骄傲地走下高台。
小麦羡慕地望向那女孩,耳边的葵花正喋喋不休地向孟言介绍民兵连里的人,也不管她记不记得住。
“那个是雷霆,他哥哥是雷镇海,民兵连最勇猛的兵!那个是严真真,我们岛上唱歌最好听的女同志。那个是……对了,那个,快看。”
她忽然指着一个挑着水桶路过民兵连的女人:“那个是邱惠英,你别看她文文静静,他爹可是旧社会顶顶坏的渔行主!平时见到她啊,最好绕道走,别搭理她!被她缠上可真叫晦气!”
“渔行主是什么?”孟言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号。
“渔行主是好的,但她爹是坏的渔行主,所以我们也叫他渔霸,跟你们城里说的什么地主差不多意思,可坏啦,解放前在我们岛上横行霸道,欺压渔民,青湖他爹生前是残疾人,就是被这个渔霸害的!”
阿贝忽然插嘴说了两个词:“嫖赌饮吹,无恶不作。”
当然,这些都是解放前的事儿,孩子们那时候也还没在他们妈的肚子里,都是长大以后听家里长辈提起了才晓得。
“对。”葵花窃窃地捂着嘴笑:“跟你说哦,他爹有个外号,叫蚂螨邱,专门吸渔民的血,后来解放军把我们岛解放,蚂蟥邱再也不敢嚣张,还染上了一种很臭的病,就是全身发烂发臭的病,没过几年就死啦!”
阿贝说:“所以,他们的女儿肯定也不是好人,以后也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