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是,家宴结束后,裴燃没再联系他,他因为工作去了巴黎,章安偶尔送来的照片,成了他和裴燃之间唯一的联系。
巴黎的工作处理了一周多才接近尾声,处理完收尾工作隔天裴清就让章安定好了回程机票,没有多留一天,也不知在急什么。
高强度的工作让向来很少头疼脑热的他一回国便倒下。
坐在返程的车上章安就看出他的不对劲,极贴体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
好意被他一口否决。
司机小吴开口询问要去哪。
他想自己大约是病糊涂了,险些脱口而出净园,想要借着病气在她走前再见她一面。
他想着或许她见了自己的鬼样子会大发慈悲原谅他,至少不至于太恨他,往后见了面还能喊自己一声哥哥。
一面实则是溢出心底的念想他自觉自己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章安见他没回答,转头喊了声老板。
他答“回家。”
章安透过后视镜见他闭眼假寐,竟福至心灵的意会到老板的心里想些什么。
“小吴,去净园”
说完他又透过后视镜看老板,看着老板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对的,心想自己当真是老板的自己贴心人,他又转头看了眼裴清满意一笑坐正。
“巴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三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章安真想蹦起来大喊一声老板万岁,奈何再贵的车也是不够用他蹦的。
他表面上依旧淡定自若“我不在,您又病了,公司那边会不会忙不过来。“
“巴黎的行程提前完成,给你几天假是应该的,三天公司还倒不了。”
章安觉得自家老板的声音就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他笑着应下并道谢。
到净园时已经将近八点,他透过窗户看,屋里一片黑暗,他按下指纹,滴的一声门被打开,推开进去,在暗室里摸索把灯打开。
可惜老天并不给他这个卖惨的机会,裴燃有将近半月没有回到净园。
裴清打开鞋柜取出一双拖鞋换上,径直上了楼,主卧房门半掩着,他伸手拉开,屋里一片寂静,迎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