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像找到了自己的避风港,泪如雨下。
安慰完我之后,傅时砚的电话就一直没停过,听言语间只听到抢资源,发布会,营销号几个字眼,知道他在解决我的事情。
我回房间打开电脑,闭上眼挣扎了很久,还是在微博上打下了一段话——
「我是宁从枝,出生在支离破碎的原生家庭,吃过长虫的咸鱼,发霉的肉,山里拔的野菜。
因为没钱上学早早辍学一个人在外打工,除了自己没任何人可以依靠,在网吧前被混混堵过,在酒吧里被人按在厕所过,因为没人敢用童工,只能进酒吧当陪酒,一个月拿着皱皱巴巴的几百块。
好几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买不起化妆品,从来没出过小县城;买不起手机,捡亲戚二手的;一年到头春夏秋基本两套衣服,冬天整个破棉鞋,棉衣。
十五岁那年经期来了也不知道卫生巾怎么用,肠胃炎不敢去医院检查,就一直拖着,每当我有一个小愿望,都会被沉重的现实打败。
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些人生来就是牛马,说这些,不是想要你们对弱者的同情,而是希望能得到同样生而为人的尊重。——宁从枝」
合上屏幕,我抿了抿唇,轻轻吐息。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想知道。。。。。。傅时砚的,那样风光霁月的人会不会远离我这样不堪的存在?
来到他书房门口,似乎是陈钰在和他谈事,刚想敲门。
「傅哥,你真打算护着她?不怕她接近你有什么阴谋吗?」是陈钰。
「不会,要真有。。。。。。那就认了。」
陈钰叹口气,「我害怕你又像之前一样,你认了我们都认了。」
陈钰转身出门,和我打了个照面。
我不动声色,悄声开口问道:「时砚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陈钰犹豫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厌恶。
「一个私生饭,傅家虽然强大,但也做不到事事周全,后来傅哥隐退了一段时间,没办法正常和人接触,还去强迫着看了心理医生,因为他说自己有抑郁症,傅哥还一直写信安慰他。」说到最后,陈钰控制不住地生气。
喜欢舞台的人,离开聚光灯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很难想象,那个沉默内敛的人也会有这样一段黑暗的过往。
再次推门而入,远远看见傅时砚的电脑屏幕停留在微博界面。
他摩挲着桌角,神色复杂看向我:「枝枝,你的微博我才看到,其实你可以不用。。。。。。」
不用在网上揭自己的伤疤的。
我眼神闪了闪:「总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
傅时砚眉目间没了往日的清冷,和我对视上,耐心说道: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这个世界本就不公,我们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枝枝,所有的都过去了,等我们休息够了,我让陈钰给你找一个好的剧本。」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我眸子一颤。
傅时砚眼里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没有想撇清关系,有的只是疼惜。
手攥紧又放开,心头微动。
网上傅时砚转发了我的微博,并评论了一句:「即使知道你所有的不堪,你也是我的偏爱、唯一、特例。」
五年前把我拉出深渊的人,现在只是换了种方式保护我。
下面的网友都在疯狂评论:
「他们真的,我哭死」
「刚刚看到有人晒出宁从枝一直给贫困地区捐款的证据,人美心善,宁从枝值得一切的好」
「傅影帝一定要好好对从枝,祝福你们!」
「呜呜真正淋过雨的人,才会给别人撑伞」
什么是心安,我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