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一时糊涂,以后改了还不行吗?”
“老人家都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
“我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您最疼我了,经常去家里看我,给我买好吃的。”
杜乾坤不由得腹诽,别自作多情了,老子那是去看你小后妈……哦,不对,是看我妈。
杜槟跪在地上,大打亲情牌,哭诉了半个多小时,鼻涕都进嘴了,可杜乾坤依旧不为所动。
“既然四叔有苦衷,侄儿不能让你为难,现在就去自首。即使加刑,哪怕牢底坐穿,也绝不影响您仕途。”杜槟哭诉到这里,煞有介事地磕了个响头,起身便走。
“回来。”眼看着侄儿到了门口,杜乾坤沉声招手。
我就知道是这样,欲擒故纵果然奏效。
杜槟心中暗喜,可依旧装没听见,伸手去抓门把手。
“给老子回来。”杜乾坤恼怒地起了高腔。
“我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嘛!”杜槟这才扭捏地转身,重新回到桌前。
“早干嘛去了?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杜乾坤怒骂着,冷声嘱咐,“你记住,绝不承认。”
杜槟顿时眼前一亮,可又不无担心:“严书记能信吗?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杜乾坤招招手,压低了声音:“既然市委项书记授意严书记,私下把这些东西给我,就是默认了给咱们操作空间。”
“只要不承认,就有回旋余地。”
“现在最不确定的是省里态度,老子少不了要去活动。”
“市里这块儿也得让出利益,少了都不行,那些家伙无利不起早,没那么好说话。”
杜槟马上表态:“钱都由我家出,不惜任何代价。”
“废话。本来就是你拉的屎,还把老子拽了个跟头。”
杜乾坤骂过之后,再次叮咛,“做好尤晓蝶工作,她那里绝不能出乱子,然后你请假躲出去。”
杜槟连连点头,随后又咬牙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弄的,否则……”
杜乾坤敲着桌子打断:“火烧眉毛顾眼前吧,其他的下来再说。”
“好的,我马上去。”杜槟肯定应答着,退出了房间。
看着那个可恶的身影,杜乾坤咬了半天牙,最终变成一声长叹。
杜槟从副书记室出来后,马上去到市委三号楼,找纪委书记严秉义请假。
“恰巧”严书记外出,副书记们也不在,杜槟和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放下病假条就走了。
从三号楼出来后,杜槟径直奔向停车场。
下午是被四叔叫去的,车停在了市政府楼下,比平时远了一二百米。
尽管杜槟被酒色掏空,身体较虚,但以往多走这些无所谓,可今天却觉着无比漫长。
主要是过往的人“有病”,要么指指点点,要么神色讥诮,导致杜槟很不自在。
于是他干脆低头,缩脖,含胸,步履匆匆,活像一只变种版的乌龟。
“杜主任,想知道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