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郁琛西装解到一半,忽而朝她瞥了过来。
秋冉脑海飞速运转,突然福至心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后接过他的外套,从衣柜中取出一个木质衣架,将外套整整齐齐挂了起来,然后看着他。
郁琛看着眼前满脸写着求表扬的女孩,沉默。
他并非这个意思,刚才那一眼完全是无意识。
纤细白皙的手忽然抬起握住了他的领带,指尖莹润,力气很小,在松着领结,结果领结往上移了半寸,郁琛喉咙一紧。
“对、对不起!”秋冉眼看着越弄越糟,不敢再动,忙声道歉,“我不太会……”
一双大掌整个将她的手包住,掌心的灼热烫着她的手背,她仰头看他,忽然半边腰身被搂住,身体失衡,她被郁琛转个半个身,抵在柜子上。
男人身形高大,挡住了所有天光,阴影笼罩下来,郁琛半囿着她,独属于他的气息沉沉压了下来,有点熟悉,让人心跳加速。
郁琛的头微微朝旁边一偏,眸底藏着光,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带着她的手缓缓将领结扯开:“你想勒死我?”
秋冉张了张口,内心慌乱,郁琛的眼神含着暗凶,可是语气还没到追责的地步,她只得摇头,解释道:“我没打过领结,不知道要怎么解,我看电视都是轻轻一扯就松开了……”
哪知道方向选反了。
郁琛的手还握着她的:“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秋冉垂下视线,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抬头是他,低头也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收回去,清冷的雪松香萦绕着她,像一把隐形的火,把她的血管烧得突突沸腾。
郁琛的尾指探到了秋冉腕间的脉搏,紊乱不堪,她的羞赧和紧张其实全都写在脸上,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只是不知道这心跳频率,到底是心动更多,还是害怕更多。
他少时便能感受到异性想要与他亲近,只是他作为“郁琛”,生在罗马,与整个郁家融为一体,他的身后是雄厚的资产和庞大的资源,与这些相比,皮囊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装饰品,他从小便目睹过无数美得各有特点的女人满脸爱意地抱着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人的胳膊,背过身去后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她们争奇斗艳长袖善舞的本事,演技比电影电视上的精彩多了。
他的手拂过秋冉的脸颊,动作轻缓,指腹划过莹润的肌肤。
他见过无数张美丽的面孔,不知为何,唯独这一张,他不想在她脸上见到悄悄背过身去情不自禁露出的憎恶。
秋冉屏住呼吸。
这是继那晚之后,郁琛首次主动对她做出亲昵的动作。
她知道他那晚喝了酒,脑袋应该是不太清醒的,之所以折腾她,大抵是男性的原始欲望在作祟。但在这一刻,他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之下,眼睛里落下了一抹温柔。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眨眼,怕那温柔只是错觉,可在她想要再次确定的时候,那抹温柔消失了。
十分钟后,万桥的团队和戈菡一起进来,戈菡安排得很周到,甚至连出席的礼服和鞋子都提前买好了。
礼服纤盈,是抹胸露背的设计,穿起来有些繁琐,戈菡跟着秋冉进了浴室,在帮她系背后的丝绸绑带。
整条裙子是不染纤尘的白色,裙摆像对蝉翼的翅膀,并不规则,遮住了秋冉的右腿,却将左腿从腿根处露了出来,戈菡的手指穿着绑带,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夸。
女孩的玉腿冰肌玉骨,背部纤瘦却不干枯,肌肤雪润温泽,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往上,是如同天鹅优雅的脖颈,锁骨精致,恰到好处的直角肩,甚至连胳膊都没一点赘肉,但是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含糊,把抹胸设计的小礼裙撑得挺拔。
戈菡自己也是女人,已经开始在自我怀疑,为什么有人能拥有一张这样无懈可击的脸蛋,还能拥有这样一个让人发疯的身材?
秋冉面前是盥洗台上的大镜子,照了她上半身,她看着身上的礼裙,抹胸式的衣服,手臂连接着整个肩膀全露了出来,明晃晃的,有点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