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几个仆妇正在小声议论。
“二公子还不到十六岁,据说是咱们天晟朝最年轻的解元呢!”
“是啊,二公子还温柔和善,一点都没有架子……”
“可不是嘛,二公子这般出色,侯爷会不会选他们三房继承爵位?”
“这话你也敢说,你可真是……”
薛婉清猛地顿住,全身僵硬。
她强忍住内心的震惊与愤怒,转身退了回去。
净房内,薛婉清面色阴沉。
她挥退丫鬟,独自坐在外间的理妆台前,铜镜中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三房,三房!”薛婉清咬牙切齿,“凭什么?”
她猛地站起,在屋内来回踱步。
脑中思绪翻涌,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不行!
他们经营了这么多年,和庶房斗了这么久,绝对不能便宜了三房。
薛婉清握紧拳头。
她得想个法子。
她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堡垒还得从内部攻破。
她倒要看看,三房是不是真的如铁板一块儿。
一帮乡下人,也敢和她争。
“你们别得意的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薛婉清低声呢喃,话音却狠厉。
咱们走着瞧!
……
薛婉清从净房出来,面上恢复了端庄得体的笑容。
她缓步回到宴席上,巧妙地挤到婆母段氏身边坐下。
杜宝钏正忙着指挥丫鬟仆妇们更换碗碟、上水果点心,脸上挂着疲惫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薛婉清瞥了一眼,转头对段氏轻声道:“婆母,
您看三弟妹,自从接了中馈,忙得连轴转。”
段氏微微点头。
“是啊,这孩子心细,做事又认真。”
薛婉清压低声音,“可是婆母,三弟妹如此忙碌,还要学习执掌中馈,会不会对三弟有所疏忽?”
段氏眉头一皱,“这倒是个问题。”
“三弟如今在父亲那里领了差事,也不清闲……”
薛婉清见婆母有所触动,继续道:“三弟妹这么忙,三弟回府怕是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呢。”
“你说得对。我之前也想过这事,只是三房刚回来,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