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钱咬咬牙,像是怒花一千积分似的,‘预支!’
他捏瓜子的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预支吧。’
李钱只是想起梁夏的话,她说,“不要怕,有事她在呢。”
系统电子音响起,听着都比平时清脆:
[宿主李钱,代号1020,预支十个积分。]
[确定or取消]
李钱呼吸屏住,选择了[确定]。
在点下确定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很多心声。
考生:‘这考题立意不错啊,……但要怎么写呢。’
李钱笑,‘拿笔写。’
考生:‘这套卷子好像挺有水平的。’
李钱磕瓜子,‘可不嘛,江老出的题,怎么能没有水平。’
考生:‘这磨不错,我这笔也不错,笔好像有点开叉了,出考场买个新的。’
李钱沉默,‘现在是走神的时候吗!’
他坐在御书房门口,任由天色渐晚,由着橘红宫灯的光披在他肩上,就这么抱着那包瓜子,听考生对于此次科考选题的反馈,来来回回的看,好像看不够似的。
可能是系统有意筛选过了,李钱听到的都是些夸赞。
短短一下午时间,李钱像是过了很久,透过这些心声,他丝毫看到小时候被太傅夸赞过的自己,看到那个曾有雄心抱负的李潜。
那时,他也想当个好皇上来着。
“李钱,”梁夏出来活动筋骨,见他坐在外面,便很随性地跟他并肩坐在一起,“想家了?”
李钱后知后觉,抬手抹了抹微凉的眼角,低下头含含糊糊笑着说,“有那么一点。”
梁夏拍拍他的肩,眨巴眼睛问他,“想不想吃羊肉汤面?”
这么冷的天,来碗热腾腾的面条最是慰藉人心。
李钱都等吃完那碗面了,才反应过来,大夏是在安慰他。
他这具身体的原主,原籍是甘肃那一片的,梁夏以为他也是那里的,见他想家也没多安慰,只陪他吃了碗热腾的羊肉面。
毕竟他这个年龄,家里应该没什么亲人在世了。与其说那些空空的话,还不如吃一碗实在的面。
李钱笑着朝书案方向看过去,梁夏还在写她没写完的文章,白净稚嫩的一张脸,很是认真专注。
李钱眼眶有些热,胸口暖暖乎乎,他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能乐呵一辈子。
可惜啊。
李钱正要感慨,余光就瞥见梁夏抬笔蘸墨。
他立马敛去心思,挽起袖筒,颠颠地过去研磨。
让他偷偷看看大夏写得如何!
毕竟她答应沈君牧会榜上有名呢。
梁夏虽然不在考场里答题,但她卷子写完后,会隐去姓名,夹在那些考卷中送去由批卷官批阅。
她在宫中安心写文章的时候,冯阮正在珍宝阁楼跟冯宁打秋风。
今日是珍宝阁的大日子,也是冯家的大日子,更是季晓兮的大日子。
冯宁膝下无女,夫郎去世后也不肯再续弦,这么多年一直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