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她觉得渴,唇动了动。
“秀云,我想喝点水,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屋子里没点灯,有人很快就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热水来,递到她唇边。
楚映水坚持伸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秀云。”
秀云不出声,执意要喂她。
楚映水觉得奇怪,睁大了眼看她,也看清了黑暗中那双幽亮的眼眸。
“聂小姐?”楚映水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儿?”
见她认出来了,聂岚青还是先小心地将水喂给她喝了,才坐回椅子上,语气从容。
“陆姑娘为我受了伤,我守着陆姑娘,不是正应当吗?”
聂岚青的话语有点怪,好似勾起了唇角。
“陆姑娘是因为我这个人,才施以援手吧。”
她把“我”字咬得极重,楚映水本来想说当然了,可转念一想,是因为她吗?
不,是因为钱啊。
当初落水之事,楚映水确实是本能性地对聂岚青施以援手,但这次挡刀则是权衡利弊下的逼不得已。
聂岚青等于剩下的九千万尾款啊!她不能让她的尾款落空。
她不是纯粹为了聂岚青才救她的,也不是很能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她才救她的。
这一思索,就慢了一步答话。
“嗯……当然了。”
这一慢,哪里还瞒得住聂岚青。
已有的答案不过是落实罢了。
聂岚青听了嗤笑,眼睛冷得好似泛光:“那陆姑娘可真是心地善良。”
楚映水尴尬一笑,胡乱扯了话题:“聂小姐那日又为何在山上呢?我在那儿遇见聂小姐还挺惊讶的。”
聂岚青忽然调整了坐姿,侧过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饮茶:“为了备嫁之事,去山上的莲花庵求签祈福。”
楚映水哦了一声,心里却很疑惑。
古代要出嫁的女子,要去尼姑庵求签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么晚了,聂小姐还是回房歇息吧,我没事,有秀云看着呢。”
楚映水劝她,聂岚青摇头:“不必了,我不困。”
楚映水心下感叹,女主果然还是很有良心的,假惺惺也罢,肯守着她熬夜已经很不错了。
“你吃饭了吗?”楚映水忽然想起来,这么一闹,好像聂岚青还没有进食吧?
聂岚青说:“我不饿。”
楚映水真的有点感动了,她只记得哄秀云前去吃饭,哪里想得到聂岚青竟然也守着她,连饭也没吃。
想想,楚映水宽容地原谅了被迫给她挡伤害的事,好心开口道。
“那你要不要上来和我一起睡?这个床睡得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