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后,她照常推开门。
太阳已经出来,整个屋子都敞亮干净,但房间里却没有声音。
江菁已经习惯,知道是这位小姐还在睡觉。这会儿已是正午,大人曾交代过她,说这个时间小姐该用膳。
走过去以后,江菁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用绫罗织成的裘被被随意仍下,床榻上,女人靠着墙,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手腕脚腕都裸露在外,肌肤苍白,沁着层汗。
乌发盖在脸侧,她露出的半张脸,也透着一股病态的红。
江菁忙抬手,小心翼翼地去触她,触到一片滚烫,她单薄的寝衣都已经湿透了。
屋子里沉静,如死寂一般。
江菁吓得六神无主,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下去叫人。
来白淮小半月,今日一早,从知州府邸搜出的账簿被送到上京,私盐一案彻底解决。
刑狱司里,宋知礼写完上奏,正低垂眸看着手中的信纸。
十一的声音清晰:&ldo;除了这些,昨日我回宅院时遇见表小姐,她说要找医师。&rdo;
&ldo;林安是沈岚医馆里的人,表小姐同他相熟,对他很信任。&rdo;
宋知礼眸色未变,放下了手中的信纸,&ldo;哭了吗?&rdo;
这话问得突然,十一愣了愣,才明白男人是何意思,当即便回忆起来。
表小姐昨日虽是有些闹腾,但她守在院中,并未掉过泪。
十一如实说道,见宋知礼似是满意,也松了口气。
殿内平静,十一今日还有任务,此刻终于能转身离去。只是没走几步,便看见有人匆忙地跑进殿内,面色焦急。
午后,天气骤变,层层云层遮盖住阳光,天色阴沉。
客栈的院中,站着一排医师。
医师已经替陈在溪看过,她只是发热,医师便开了好些药。
但整个白日,陈在溪都未曾醒来。
江菁不由得慌乱起来,她替陈在溪换好衣,又用罗帕将沁在她肌肤上的冷汗一一拭去。
做完这些后,她看着仍紧闭双眼的女人。
退热以后,陈在溪白的莹润,面庞是平和的,脸颊上有一抹很浅的红。
江菁守了她一个白天,发现她原是白瓷,虽是好看,只是太过易碎。
宋知礼午时来了一趟,他面无表情,身影越发冷肃起来。
医师都不知换了几个。
十一的头越垂越低,不敢看他:&ldo;大人,已经让王太医的学生赶过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