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的城墙高大坚固,还装着十几门火炮,别说区区海盗,就算那些小国来攻打,谁输谁赢也说不定。你在这城墙之内,有何好怕的?”春海从人群外走来,“只要你说一句他们是海盗,那些人立马就会身首异处,可你选择了继续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我错了,我只是太怕他们了,根本不敢反抗。”三娘抱着女儿跪爬到章辙身边,哭着说道:“相公,我错了,求你看在我为你生下女儿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
“若非我们来得及时,这里将血流成河,毁于一旦,又有谁会怜悯他们?”
章辙弯腰将女儿夺了过来,道:“春海公公,容我给她求个情,就看在她为我生下女儿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吧。”
春海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道:“饶她性命可以,但必须将她赶出无名岛。”
“不要,不要,若我出了无名岛,他们定会报复我,我必死无疑!”三娘死死地抱住章辙的腿,哭着说道:“相公救救我,别赶我走!”
“好,就这么定了。”章辙挣开三娘的拉扯,抱着女儿转身走了出去。
“相公!”三娘见状起身要追,被春海拦了下来,“相公,孩子还小,她不能没有娘啊!”
章进看着章辙走远的背影,忍不住一阵心疼,连忙追了上去。
春海瞥了一眼,并未阻拦,命令道:“把她关起来,明日一早,轰出无名岛。”
“是,公公。”在场的锦衣卫领命,将三娘架起来就走。
“经此一事,大家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若再有陌生人上岛,一定要提高警惕,身份不明者,不许入城。”
“是,公公。”众人齐齐应声。
“把东西收拾收拾,都散了吧。明日一早,城卫军出城打扫战场。”
“是,公公。”
第二天一早,三娘便被赶出了城,看着城外尸横遍野,她不禁胆战心惊,尤其是看到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后,才终于明白春海昨天那番话的意思。
李毅指了指岸边的一条小船,道:“你乘这条船离开,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已是仁至义尽,若再看到你出现在无名岛附近,格杀勿论!”
章辙自离开以后,就没再出现,断了她想留下的唯一机会,即便再不情愿,她也必须离开,因为昨晚她差点害死他们所有人,他们对她如今只剩下怨恨,定会说到做到。
城头上,章辙抱着女儿目送三娘驾船离开。
章进走上前,道:“哥,城头上风大,呆的久了,对孩子不好。”
章辙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女儿,道:“阿进,我娶了两次妻,第一次弄丢了你,他们母子死于非命;第二次差点害死所有人……我大概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哥,你还有我,还有小侄女,还有岛上那么多人,我都会陪着你度过余生?”
章辙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幸好大错并未铸成。阿进,我们欠王爷一条命。”
章进点点头,道:“哥说的对。”
后来他们在一名幸存的海盗口中得知,三娘本是风尘女子,后来跟了海盗头子,帮着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那些海盗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毒娘子’。
之所以在岛上待那么久,一是因为她一直未找到宝藏所在,二是她沉浸在章辙的温柔中,一度有些迷失。只是她并不喜欢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所以在麻二和刘五上岛后,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
无名岛的事处理完后,春海等人没有耽搁,即可出海返回赵国。司华遥在得知消息后,不禁庆幸自己的多疑,不然他怕是要后悔终生。宫怜和邵华在不久后返回无名岛,直到司华遥临终之际才再踏足赵国。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转眼又是三年,司华遥正打算回无名岛待一段时间,赵韩青却突然带回了一个娃,白白胖胖,粉粉嫩嫩,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明显是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子。
司华遥挑挑眉,道:“皇上,这是谁家孩子?”
赵韩青张嘴就来,“我路上捡的。”
“路上捡的?”司华遥凉凉地看着赵韩青。
赵韩青见状心里一紧,忙说道:“是赵明羽家的。”
赵明羽算计了赵韩青和司华遥,差点让司华遥丧命,赵韩青自然不会放过他,将他圈禁在王府。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山珍海味,没有仆从环绕,只有一座空荡荡的王府。夏天热,冬天冷,还会时不时地饿肚子,原本的珠圆玉润很快变成了枯瘦如柴。
衣食住行都可以将就,只是寂寞实在无法忍受。不知怎的,赵明羽竟与给他送食物的妇人勾当上,甚至还行了苟且之事,致使那妇人怀了孕。那妇人得知后惊慌失措,便将此事告知了赵明赵明羽又通过门口的守卫,将此事传到了赵韩青的耳朵里。
赵韩青得知消息后,便将妇人偷偷接走,安置在别院待产,好吃好喝侍候着。那妇人以为自己走了运,将来定能飞黄腾达,性子也变得嚣张跋扈。谁知自己没有享福的命,竟在生产时难产,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大出血而死。
赵韩青得知消息后,便让人给孩子找了个奶娘。听司华遥要回无名岛,他便将孩子带了过来,想用孩子绊住司华遥。
听完孩子的来历,司华遥点点头,道:“一岁多了,确实该带在身边了,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