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王爷说的办。”
不出司华遥所料,楚国大军于当日夜间到达湖城,打算急行军前往山城,没曾想又在半路被拦截,十万大军损失惨重,其中领军的将领被重伤活捉,仅有一小半人仓皇逃离。赵国乘胜追击,又斩获颇多,一直追到楚国边境。
这一场仗,齐国损失了三座城池,而楚国损失了二十万大军,两国皆元气大伤。
赵国军士对司华遥的态度发生转变,让他们不禁想起司华遥领兵时的从无败绩。而赵韩青又刻意在众人面前推崇司华遥,让他们不由怀疑这场征战之所以这么顺利,都是司华遥在幕后操纵。
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辽东那边传来消息,说蛮人有异动,司华遥与赵韩青商议过后,由司华遥继续在齐楚两国周旋,而赵韩青带人快马加鞭赶去辽东。
两年后,司华遥带兵攻入齐国京都,而楚国新皇楚熙,愿俯首为臣,将楚国并入赵国版图。自此,持续近三年的大战终于结束。安顿好一切后,司华遥便带着楚熙前往京都受封。
大军凯旋,赵国百姓欢欣鼓舞,夹道欢迎,街道两边人挤人,都垫起脚尖看向领头的豪华马车,只可惜马车被厚重的车帘挡着,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不止百姓看不到,就连那些出城迎接的官员,也未见到司华遥的面,出面应付他们的是此次的领军大将李肃。
经过两年的相处,李素对司华遥彻底改观,俨然成了他的死忠粉,对他唯命是从,怕是赵韩青说话都不好使。
马车径直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姜然提前回来打点,早早就等在王府门前,见马车驶来,连忙让人把门打开,春海架着马车直接进了王府。自始至终,司华遥都没露面。
李素等人护送司华遥回府后,便又前往四方馆,安置楚熙等人。
勒停马车,春海掀开帘子看了进去,道:“王爷,咱们到了。”
司华遥的身子本就不好,还在边关一呆就是两年多,边关条件艰苦,长期作战之下,粮草损耗严重。到了后期,士兵们每日的饭食都是定量,司华遥为了鼓舞士气,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别说调养身子,正常的营养都跟不上,以至于他的身子日渐虚弱。
再加上回京又是长途跋涉,几千里之遥,一走就是几个月,尽管春海想着法的给他进补,体重还是下降严重,如今已是枯瘦如柴,虚弱地走几步都得喘一喘。
司华遥在春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环境,不禁长出一口气,道:“终于到了。”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他现在一看见马车就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就好似晕车一样。
春海每每看到他都觉得无比心疼,相对的,他对赵韩青的怨念也日渐加深,道:“王爷,奴才扶您进屋歇着。”
司华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逞强,在春海的搀扶下回了卧房,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爷,王爷……”
耳边传来春海的说话声,司华遥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帐愣了会儿神,这才转头看了过去,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您睡了三个多时辰了。”春海边说,便扶着司华遥靠坐在床上。
“我竟睡了这么久。”司华遥有些惊讶,道:“还没做梦,看来这身子是真的太虚弱了。”
春海将药碗端了过来,道:“王爷,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司华遥一口气把药喝完,又漱了漱口,方才问道:“可有皇上的消息?”
“皇上已在回京的路上。”虽然对赵韩青怨念颇深,春海还是如实地回答,他知道司华遥心里没有一刻不挂念着赵韩青。
“那就好。”司华遥点点头,继续问道:“楚熙可在四方馆安置?”
“王爷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您现在只需好生调养身子便可。”
“无名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要操心的事太多,他不能真的不管不问。
“有。”春海将袖中的密信取了出来,递给司华遥,道:“洪阳说岛上一切安好,让王爷不要操心。”
司华遥打开密信看了看,笑着说道:“没想到短短三年,岛上竟多了百余人。”
春海也跟着高兴,道:“无名岛的生活一日好过一日,还修起了城墙,架上了火炮,就算当真遇到海盗袭扰,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自从司华遥和赵韩青确认关系后,司华遥便让赵韩青调了十门火炮,送至台城,交由司华遥的暗线手上,运回了无名岛。
“他们在那里安了家,便不愿再回来。”
司华遥曾向无名岛传信儿,若是愿意回的,直接坐船回来便可,却无一人愿意回来,包括邵华和宫怜。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后来方知是江林回去后,说了他和赵韩青的关系,邵华和宫怜得知后,便打消了回赵国的念头,应该是不想让他为难吧。
“王爷,还有一个消息。”春海有些难以开口。
司华遥见状出声说道:“你有话直说便可。”
春海犹豫片刻,道:“明远公子遇害了。”
司华遥愣了愣,随即问道:“何时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三年来司华遥一直在寻找乔明远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梦中他应该是被赵韩青抓到,一直带在身边。他还曾为此向赵韩青求证过,赵韩青也说确实有这段记忆。可事实却是,乔明远并未被赵韩青抓住,也不曾随军南下。其中还有一点不同,记忆中他要打的是楚国,因为楚国在边境陈兵三十万,可醒来后,打的却是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