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心中一紧,忙起身说道:“是,末将愚钝,皇上恕罪。”
赵韩青缓了神色,道:“事不宜迟,点齐兵马,马上出发。若因此误了事,朕决不轻饶!”
“是,末将遵命。”李肃不敢再耽搁,大步流星地离开。
司华遥看向赵韩青,道:“皇上就不怕本王判断错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被人抄了后路,那我们就危险了。况且不过分兵三万,若齐国这边有变,照样能将他们打回去。”
见他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司华遥眼底漾起笑意,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模样。不过他知道,赵韩青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个爱哭又爱撒娇的少年。
在将军府住下以后,司华遥便和赵韩青分了房,这里人多眼杂,又是两军交战的敏感时期,还是注意一些为好。赵韩青满心的不情愿,却知道司华遥说得在理,便应了下来。
是夜,司华遥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窗前一阵异响,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便听到春海的声音响起,“深更半夜,藏头露尾,定是小贼,若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赵韩青刚溜到司华遥卧房的窗边,一把匕首便抵住了脖子,随后身后便想起了春海的声音。
跟在暗处的玄影见状忙现身,道:“住手!”
赵韩青见状忙轻声说道:“你们小点声,莫要惊动他人!”
春海讥诮地笑了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这般所为与掩耳盗铃又有何异?”
玄影压低声音,道:“春海,你怎敢对皇上如此说话!”
在司华遥的易容卸去后,春海也卸下了易容,玄影自然认得。
“这怎么能叫掩耳盗铃?”赵韩青将脖子上的匕首往外推了推,朝玄影挥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后又看向春海,道:“春海,当年的事确有我的责任,这事我认,也从未推脱。我知道你对王爷忠心耿耿,心疼王爷死里逃生,所以对我心有怨恨,这些我都明白。即便你对我不假辞色,我也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王爷心里,你们是家人是伙伴,我不想让王爷为难,也为你们这样的主仆情而感动。但有一点,我想你记住,王爷在我心里分量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包括我这条命。”
春海丝毫不买账,道:“皇上心机深沉,就连王爷都栽在了皇上手中,奴才可不敢信。”
见春海油盐不进,赵韩青很是无奈,道:“王爷的智谋如何,天下无人能及,他都能信我,你为何不信?”
“奴才是吃一堑长一智。”春海收起手里的匕首,道:“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纵然再聪明,也是身在局中,难免会出现判断错误,当奴才的自然要为王爷多长个心眼。”
司华遥听得一阵好笑,春海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就好似在说他是个恋爱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赵韩青看着春海一阵无语,这倔脾气一上来,也不打算翻窗了,直接往台阶上一坐,道:“嘿,今儿我还就跟你杠上了,我就不信你是块石头-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