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辙沉吟片刻,道:“王爷昏迷的这段时日,几乎都是章进在为王爷请脉,可今日竟罕见地让小人过来,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不禁让小人有些担心。”
听章辙这么说,司华遥便已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道:“你为何不问他出了何事?”
“小人问了,他不肯说,所以才来请教王爷。”
“他不肯说,那便是有难言之隐,你又何必强求?”
“王爷,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人身为他的兄长,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在他还茫然时,小人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虽然震惊、不解,却尊重他的意愿。说句实话,当初小人能义无反顾地去西南,为王爷寻找回春草,多半是为了他。”
司华遥见他停了下来,点头说道:“本王明白。”
章辙不再犹豫,直言道:“那王爷可明白他的心思?”
“明白。”司华遥也不再拐弯抹角,道:“在我们上岛之后,章进就向本王吐露了心声,不过本王对他并没有那份心思,便拒绝了他。”
章辙一怔,随即问道:“为何?王爷可是嫌他身份卑微?”
“自然不是。”司华遥摇摇头,道:“本王对他并无情爱,若只图一时快活,便要了他,你以为这么做妥当吗?”
章辙一时有些语塞,想了想道:“不妥。”
“本王醒来,听闻他为本王所做的一切,心中感动之余,又有些担忧,明白他并未放弃那份心思,本王给不了他想要的,便与他言明,他许是一时无法接受,才会有些魂不守舍。”
“王爷……”章辙看向司华遥的眼神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反省了这十几年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大彻大悟。若不能交付真心,便果断拒绝,断了他的念想,他才能重新开始,遇到只属于他的那份感情。”
“独属于他的感情……”章辙怔怔地看着司华遥。
“本王并非他的良人,若不能断了念想,便只能活在痛苦当中。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应该多劝劝他。”
“王爷怎知您不是他的良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章辙了解章进对司华遥的感情,还是想为他争取一下。
司华遥没有回答章辙,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
过了许久,章辙移开了目光,起身说道:“王爷好生歇息,小人告退。”
“好。”司华遥知道章辙明白了他的意思。
晚饭依旧是宫怜送来的,食物依旧是粥,只是换了个花样。司华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最近几天的食物也就只能是粥。
宫怜没有多说,待司华遥喝完粥后,便端着碗转身离开。
司华遥不禁一阵苦笑,却也明白这是必经的过程。待他们想通了,放下了,也就好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一年,司华遥的身子经过调养,已经恢复之前的状态,虽然依旧病殃殃的,至少能自由活动。
他与宫怜等人的关系还是一如往常,这让他很是无奈,无论他怎么说,几人依旧故我,就像章进说的,‘我们不奢求王爷能回应我们的感情,也请王爷不要阻止我们追随王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