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劝道,“姑娘您可别为着这些事而伤神,人家位高权重的,难道还稀罕姑娘报恩吗?素日里也只听说报仇的,到没听过甚么人家都没提儿,非得凑上去报恩的,婢子呀就觉得嬷嬷都魔怔了。若是报仇,姑娘怎么报?有恩,姑娘您也得能报得了才行!”
顾妙儿心里头才好受些,面上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到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只到底是受了母亲的恩德,不好……”
桃红晓得自家姑娘心思,忙开解道,“太太待姑娘这么好,怕也是盼着姑娘好的,总不至于叫姑娘不自量力地去行事,非但事儿没办成,还叫人家取笑咧。”
顾妙儿宽慰许多,到同桃红吩咐道,“你去找嬷嬷取些银子来,劳厨房那头备些东西过来,还拿了那桃花酒,叫了曾表姐过来,我与她吃上一回酒,也算是辞行了。”
桃红应声去了。
李嬷嬷见桃红伸手来拿银子,就绷了个脸,不耐烦地掏了点碎银子给她,“且拿着吧,别纵着姑娘花,姑娘年纪轻不知谁好意,你呀还得劝劝姑娘,不能由着姑娘左了性子。”
桃红看那么一点儿碎银子,就觉得牙根发酸,“嬷嬷,您也知道那是姑娘,姑娘定的事,岂容我一个婢子去说嘴?”她说到这里,就奉承道,“嬷嬷您是老人了,还得您劝呢,姑娘时常说您同太太一样儿,您看呢也别心急,您慢慢儿地劝,姑娘定是能听你的话。”
李嬷嬷看桃红那副奉承自己的样儿,就觉得心下好受些,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巧的钥匙来,取出来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张十两的银票子出来给她,“喏,你且拿着,可得把姑娘伺候好了。”
桃红仔细看着呢,待把事儿都办好了,就与顾妙儿仔仔细细地说了此事,“姑娘,嬷嬷那钥匙都随身带着呢,得想办法拿过来才好。”
顾妙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留些,叫她日子也好些。”
桃红就笑着道,“还是我们姑娘心善,我看了看,没有嬷嬷的身契,恐怕太太早还了吧。”
“怕是这样子,”顾妙儿叹气,“母亲样样儿精明,我是样样儿不如母亲。”
桃红宽慰她道,“姑娘说哪里的话,哪里就该这样了,依婢子说,姑娘活得快活就成了。”
不愧是贴心人,说得顾妙儿通身畅快,嗔怪地斜她一眼,“这话可不能叫嬷嬷听见了,嬷嬷恐怕还得同我说母亲待我如何如何的。”
桃红赶紧噤了声儿。
温庭开同先生说了声,就自个儿出了青山书院,到了英国公府门前,就叫那气派给恍了眼儿,待深呼吸一回,才往门房处递了帖子进去,还寻出锭碎银子递了进去。
门子处得了帖子,并不知这是何人,正欲去请示,就见着二少爷秦焕要往外出,连忙就上前道,“二少爷,您青山书院的同窗递了帖子来,也不知道是何事呢。”
秦焕一听是青山书院的同窗,到觉着有些讶异,赶紧将那帖子打开来一看,这一看到是满脸笑容,“我先前还想着同人做个结交,不料叫他拒了,没曾想竟是有这般关系,人呢,人在何处?”
那门子赶紧回道,“还在外头等着。”
秦焕轻踢了他一脚,“还不快把人请进来,仔细着些,别叫我剥了你的皮。”
那门子打了个喏,赶紧就去请了温庭开入府,还殷勤道,“公子早些说是我们二少爷的同窗,小的没长眼,到叫公子久等了。”
温庭开一听到有些奇了,到同那门子作揖道,“敢问府上二少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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