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小声回应,眼神闪烁,道义有些不明白,刑宁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宁学姐,明天我还要工作…”
刚想与对方打个商量,就被一只手机砸在身上:“打电话请假,立刻,要两天。”命令式的话语令道义心尖一颤,手里虽拿着手机却迟迟不肯拨出,而心底则犯起嘀咕:之前请一天假已少了一张红票子,如果再请两天,这个月的奖金可就全飞了,说不定连年终奖也…好歹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傻愣着干嘛?难道要我帮你。”身旁突然骤起的凛厉冷意,令道义一个哆嗦,赶紧拨出电话,可眼里却盛满委屈。
望着背对自己的人儿,刑宁眼里沁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暖意,只是想到先前在富茂见到的情景后,心中又涌出一股连自己也不可抑制的酸涩感,为什么三人中,她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好了?”亲眼望着道义挂上电话,刑宁才递出一把钥匙,“去后备箱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来。”
“哦。”欺负人、欺负人、这明明是欺负人。道义心里不满地碎碎念,刑宁简直在把她当佣人使唤,最可恨的是她竟不敢拒绝。
瞅紧道义脸上明显不情不愿与拖踏向外走去的模样,刑宁莫名感到一股郁气在内心盘旋:“还不快去,要拖到什么时候?”看不惯地一脚踹上对方屁股,直到道义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才稍泄心中逐渐淤积的怨火。
不带这样的,直到身后的门合上,道义才摸着被踹疼的屁股,抿紧唇线,她刚受了伤,刑宁没一句安慰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对她?不满归不满,但仍是向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只是在打开后车箱时,道义两眼都差点都直了:锅子、瓢盘、碗筷、杯子、水壶、被单,竟然还有咖啡壶…
嘴角一撇,真当她是搬运工了。
左手夹抱着棉被,右手捧着锅子,锅子里装着零碎瓢盘、杯子、碗筷、水壶,一路蹒跚地迈进屋子,在瞧见坐在充气垫上正摆弄笔记本电脑的刑宁后,道义心里顿感不满,她这么千辛万苦的搬运,难道就一点表示也没有,连接应一下也不肯,真是冷血。
“抱怨之前先把东西放好,除了睡觉,其他事你随意。重要的是,这两天不准踏出这幢楼一步。”仿佛能看穿道义心中的不满,刑宁不紧不慢开口,话语中却充斥着不容置疑。
而道义则是记下刑宁说的每一个字,生怕少听几个字的下场就是被狠狠修理,但听完后,眉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死结,这不成了变相的软禁?怎么连睡觉都受管制?
怨归怨,可还是没骨气地点头,听话的把东西一一放到该放的位置,但望着最后一件物品时却开始犯难:“宁学姐,这被单?”她都在楼上转了好几圈,也没见到能被称为床的东西,事实上,这屋子除了客厅有东西外,其他地方都空无一物,这是人住的地方么?她晚上又该睡哪?
“就放这。”纤手一指,道义真想劈开对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坏了,那张充气垫难道要代替床?月的天,就不怕冷死?
“哦。”把手上的东西轻轻放于一角,心里虽不满,但仍旧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最后累得躺在蓝色充气垫上,偏头出神地盯着窗外景色,枯萎的芦苇萧瑟到荒凉,冬天真是一个苍茫而无色的季节。
闭上眼,仿佛回到六年前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时节,法国的冬日阳光难得散发着暖人气息,可她的心却似被冰川浸灌般疼得难以呼吸。
“我说过,不许睡觉。”低沉阴郁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令道义赶紧爬起,如同军人般挺直身子,可身边的毫无动静却迫使她额头慢慢渗出汗水,只能小声辩解:“我没睡,没睡真没睡。就是合上眼休息一下。”
“合眼休息,不算睡?”灼热的气息不知不觉吹浮于耳根,道义脸上顿时一热,对于眼下刑宁这样毫无设防的靠近竟觉得有些拘谨不安。
“不算…”左顾右盼地嗫嚅,低头,避免被对方瞧见她脸红的模样。
望着染上粉意的薄薄耳根,如同樱花般粉嫩诱人,随即入眼的却是颈脖上那惹人心烦的清晰齿痕,刑宁终是忍不住心底越积越多的醋酸意,一口咬住近在咫尺的鲜嫩耳根,用力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