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心中为难,可眼下这么做才是最好。
若是等乌羽皇后让人送来去子汤,恐怕会让人盯着温楚楚喝下去。
听闻喝去子汤多得是一尸两命的事,白双不确定温楚楚又是否熬得过去。
但要是温楚楚‘识大体’,主动不要这个孩子,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甚至还会分她一些愧疚,留她体面,叫她自己在寝宫中吃了药。
到时候将药倒掉,再弄些鸡血来,也总比受那无端的苦楚强。
白双忽然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道:“你若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便听我的!除非你不想生,那我会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温楚楚被她一来一去的举动弄得脑子发蒙。
下一瞬,白双就大喊,“来人!救救乐喜公主!”
这一吵闹,宫人连太子都叫来了。
乌羽皇后闻讯赶来时,温楚楚就跌坐在地,白双坐在一旁椅子上,垂眸啜泣。
黎练面色极其难看,“这种时候,你不能消停些么!”
温楚楚身子一僵,下意识摸着自己小腹。
黎练看见,紧紧皱起眉头。
“殿下,往日情谊是我逾越,是我贪欢……”
“闭嘴!”
他到此时,都只是在意白双的喜怒。
走到白双身旁,黎练道:“我同她就只有一次,那日醉酒,我宿在凤栖宫……”
乌羽皇后也迎合,“是,双儿,这可伤不得你的心,如若不是那日我给楚楚点了香,练儿说那香味像你,所以才错认了人。”
白双的心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温楚楚,眼中尽是凄凉。
她是为温楚楚感到凄凉。
“殿下,母后,双儿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我只是不忍看公主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她腹中孩子我没意见,将来出生养在我名下也不是不可……”
白双的开脱在始作俑者看来是一份委屈。
温楚楚盯着黎练,看他冷冽的脸竟对白双浮现出心疼,便知自己坚持的一切没了意义。
他何等精明的一个人,难道真的看不出谁是虚情假意吗?
若非不是被儿女私情蒙眼——就如同她自己一样,谁会不对那个人存一丝希望。
可今日,黎练亲手将她的希望摔得稀碎。
“此时非常时期,等国丧完,咱们再关起门来捋清这事成不成?”
乌羽皇后一副急迫样,平日对乐喜的疼爱也没了,目光落在柔弱的她身上,只有埋怨和责怪。
白双自然知道,皇后作状如此将自己捧在手心疼,也不过是为了她腹中的这个孩子。
她低头,掩饰嘴角的冷笑,等待温楚楚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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