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琎穿着无菌服进入监护室,站在病床边,“喂,知道吗?海城变天了,权力的游戏又换了一批人玩。”
“对了,我最近查到一件被人有意掩埋了二十几年的旧事,很有意思,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毕竟是关于你的身世。”
“你妹妹的踪迹我暂时还没查到,但我觉得她应该是安全的,帮她抹去痕迹的人应该就是救她的人,这个人背景很不一般,我动了很多关系也查不到。所以你快点醒吧,你自己去查,否则再睡下去,你妹妹就该嫁给别人了,到时候我只能看你的笑话了。”
贺戍还是那副样子,纹丝不动。
他气得犯了烟瘾,摸来摸去,发现穿的是一次性无菌服,他要是敢在里头起个火星,估计那个夜叉大夫会把他杀了。
出了病房,刘琎碰见了两个熟人。
三个大男人挤在吸烟室里,面对面站着却都摆着副死人脸,跟要打架似的。
“医生怎么说?”叶灏翔捏着烟,浓眉一直揪着。
刘琎摁灭烟,背身:“没长嘴啊,自己去问啊。”
“你怎么说话呢?”陆光霁去扒他的肩,却被叶灏翔拦了,“行了,别惹他。”
他手插进裤袋,眼一垂,懒得理后面的陆光霁跟叶灏翔,兄弟都躺了八九个月才来看还算什么兄弟?
刘琎这人对兄弟是没什么道德底线要求的,他脑子里就一个义字,不管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认准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能过命!他颇看不起因为点破事就决裂的男人,况且贺戍操的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又不是他叶灏翔跟陆光霁,至于么?上纲上线的。
暑走寒归,又是一年四季更迭。
第二年的冬至,躺了十五个月的贺戍终于苏醒。
刘琎乐得买了一沓酒和肉,坐在他病床前大口的吃。
“她还没找到是吗?”
塞了满嘴牛肉的刘琎嗯了一声,“不过也没在对她不利的人手里,应该是安全的,至于为什么没回来,原因不可知。”
慢慢的,刘琎把这一年多发生的所有事一一道来,悉数告诉了他。
听了一堆劲爆的料,贺戍的面色都没怎么变过,当说到他母亲的丑闻和发疯拔他呼吸机时,若不是有意去观察,看见他眼里汹涌起伏的波澜,刘琎还以为他死了一次后就刀枪不入了,什么事情都能平淡的接受了。
“阿琎,谢了。”贺戍握拳和他相撞。
“嗐,兄弟之间,甭讲这些个虚的,等好了,你请老子痛痛快快喝一夜就成。”
一个月后,海城第五精神病院。
穿了身单薄黑色风衣的贺戍踩着皮鞋一步一步踏入这所疯人院。
推开最里间的房门,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安静的坐在那儿。
他一进来,女人一下笑得跟花儿一样,她撒腿跑过来,手抓着他的小臂。
“儿子,你伤好了?”
“你是来接我的么?快接妈回家,妈精神很正常,根本没任何问题!这群医生危言耸听,都在诬蔑我!还搞非法拘禁,不停给我打针欺负我,你替我告倒他们!”
贺戍唇角上挑,却没有笑意,瘦削的脸冷的骇人,逼近她的脸,讥诮道:“谁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