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一双红透的眼,此时充满了恨与怒。石芊想冲进去,撕碎里面那对贴在一起的狗男女,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反胃。
她抬手去推门,背后却响起脚步声。
“石女士,你进去,恐怕得不偿失。”
贺戍长身玉立,风霜凛凛站在离她两米处,他的话冷冰冰的。
石芊看着他的脸,微怔,不管隔多少年,仍然是惊艳的。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微微笑,“老天不开眼呐,温婉茹居然能生出这么像贺铭哥的儿子,而且你比你老子可又帅上一层楼,年纪轻轻又前途无量。”
“……啧啧啧,可惜了,你的路比他更不好走。”
“还是先想好你自己的路吧。”贺戍嘴角轻扯。
石芊停住,眼里闪过一抹脆弱,最后忿然离去。
苏融晚饭吃得不多,把她哄睡着后,贺戍就走了。
她是装的,想让他放心。
他一离开,她就觉得时间好漫长,像是流不完的沙漏。
她已经预感到事情在往很可怕的方向发展了。以前,她可以一个月不见他,不打电话,不发微信,而现在,她发现自己时时刻刻总是在想念,甚至他坐在身边,还是会觉得不够。
这种感情实在有点恐怖,却又无法自拔的深陷。
有段时间,她经常做他们被全世界发现在乱伦的梦,梦里他们与亲朋好友反目,成了过街老鼠,被人指指点点,结局非常不好,他为了救她,在马路中央被车撞了,全是血啊,她捂都捂不住。
每每醒来,她都心脏攥紧,疼得呼吸不畅,好像根本没法承受。
向来惜命的她,权衡利弊后想,她是要比他先死的。
哎,原来,她已经这么喜欢他了。
洗完澡,她溜进他的房间,躺在他的被子里,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是很清新很男人的香味。
凌晨四点了,他还没回来,她有点着急,去打他的手机,显示关机。
她很心慌,想出去找他,袜子都没穿,就跑。
忽然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她摸着心口,透着缝隙去偷瞄。
啊,是他,终于回来了。
他好像在打电话,站在窗户边,指间夹着烟,燃到一半。
挂了电话,他坐在椅子上,捏着眉心,电脑屏幕的光,照耀着疲累的俊脸,表情有几分不羁,薄唇中央巴着刚点上的烟,显得风流极了。
她呆呆愣愣地望着,心脏猛烈的跳动着,门不知怎的开了,那道比夜色还黑沉的视线就这样移过来。
是谁的耳朵,只听得见心跳声。
是谁在向前,步步朝猎人献祭。
男人躺靠在皮椅上,下巴长出些微青色胡渣,白衬衫弄出褶皱,袖口卷在肘部,双臂随便的瘫放在扶手上,整个人的状态颓废又慵懒。
他就一直打量她,也不说话。
半夜,男人还会怎么看女人呢。
目光自然而然,极为不要脸的、赤裸裸的、去看那双纤细到发指的双腿,从小巧可爱的脚趾到丰腴有度的腿肚,伶仃的膝盖到圆白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