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目前还不是他。”
齐舒瑶还想再问什么,但齐聿已经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出去了,从他们房间的九层出发,一路下到一层,天还没完全亮,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齐聿带着她轻靠在栏杆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海风吹起了齐舒瑶的头发,它们随意的在她额前飞舞,
“那是什么啊?”她指着水面上一串飘摇的小花灯,探出头去看。
“那是欲望,人的欲望,这船上的人坐着最肮脏的事情,却用最漂亮的小花灯载着自己的欲望,飘向大海深处。”
“许个愿而已嘛,这和上山拜佛的有什么区别。”
“那你也要许个愿吗。”
他不知从哪里也摸出来一个小花灯,点燃烛芯。递给她。
风又把烛芯吹得乱摇,火光好像要扑到她的脸上,火光也晃在了她的脸上,一跳一跳的很好看。
她探出身子,轻轻的将花灯扔了下去,小花灯平稳的落在水面上,她盯着她慢慢飘远,汇入花灯群中。
“许了什么愿啊?”
“不知道。”
齐聿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回忆着从前,
“还记得十多年前那次吗,也是在船上,我带着你,里面都吵翻天了,你在外面还自己玩儿的特别开心。”
“其实我也害怕,但我没表现出来。”
他看她的表情有了些惊讶。
“因为不管我们换了多少个身份,去了多少个地方,总有人用那种看似熟络的语气和我说,你不能拖你爸的后腿,等我们平安从什么地方回来了,又会有人说,你看他非要带你出去,这次虽然平安回来了,那下一次怎么办,诶呀这男人带孩子就是不方便,拖拖唠唠的,身后还得背着个累赘。”
她学得绘声绘色,连嗓音都变了,明明是伤害自己的话,却笑着说出来。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告诉什么啊,他们说我,我翻过去再说他们,没完了还啊,多无聊。”
“委屈你了,这么多年。”
“也没有,我觉得挺好的,如果你真的不带我出去,我才会觉得不开心呢。”
“我这边是一直带着你吗。”
“那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早上,你出去干嘛了?”
她猝不及防的提起快两年前的事情,齐聿一时都没想起那天他做了什么。
“你说你出去接小猴子们回来,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血的味道,盖在特别浓的香水味道后面,大家都闻到了,我后来听家里女仆议论说你肯定有女朋友了,但是她们没抱过你,没闻到压在最下面的血的味道。”
她变了个姿势,也转了过来,和他并排。
“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啊,爸,我好像不了解你,你也不太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