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里安静了下来,躲在外面的齐舒瑶这次也是彻底的瘫在了地上,她以为她知道了好多好多八卦,其实那只是冰山一角,她甚至连基本的人物关系都分不清。
里面年纪稍大的女人,徐梅,就是之前在商务部宴会上见到的,曹秘书身边的女人,曹秘书叫她梅梅,看似亲昵,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关系,楚家下台之后,曹秘书倒是升了官,也没空理她了,两人自然也就分开了。
这些也都是她最近才知道的落后旧闻,再联系刚刚她们吵架时所说的。
徐梅和江雨是什么关系,她妈妈吗?可是年纪不像啊,她说她养了她很多年,可看起来她们的关系并不好,可能只是利用,她和朱江叙在一起都不是自愿的,她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那么江雨的爸爸是谁,徐梅说的为了,又是为了谁,她是谁的人,又牵扯到谁的什么阴谋。
齐舒瑶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一股怪异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抓着身上柔软的旗袍布料,手指伸出去抚摸着上面的金丝暗纹,现在她才看清图案,是一只雌鸟守护着她新孵出来的孩子们。
所以,如果她们是母女,那为何见面要在这里,要背着别人。
院子里时不时接着传来压抑着的争吵声,其中还伴随着女声低低的抽泣,齐舒瑶分辨不出是江雨的哭泣,还是徐梅的忏悔,可她不想继续听下去了,转身直接从陡峭的那边楼梯跑了下去,踉踉跄跄,摔了好几次。
当她直接半跪着跌倒在最下面一层楼梯时,男人们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齐聿看到她的样子赶忙跑过来将人拖起来,可她那两条不争气的腿一直软着支撑不住身体,上身直接靠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们开着玩笑打她的趣,她从齐聿的肩膀上看着单手插兜的朱江叙,他的身份一直十分透明,太爷爷是写在历史书的大将军,战功赫赫,爷爷也是军人,在军中地位很高,只是从他爸爸这代起全家就退出军政界开始经商了,创立的长衡集团总部在长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那徐梅提到的柳江晏又是谁,他们名字中间都有个江字,是兄弟吗,什么关系的兄弟?徐梅说他是财政部长,他们私下还有联系,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干净。
那这么精明的商人,会不知道江雨在他身边的用意吗,还能留着她这么多年?
她越想越害怕,抓着齐聿的衣领吵着想要回家。
几个男人笑呵呵的看着她闹时,一架呼啸的直升机从后山冲上天去,所有人随着声音回头,目送着它消失。
齐舒瑶直接推着齐聿上了车,两人一起挤在后座,她一上来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齐聿身上,钻进了他的大衣里。
本以为会听到男人含着笑意的调侃,可没想到他比她还紧张,挖出扎进怀里的脸蛋捧在手上,手指拂过惨白色的脸颊,他眼中的慌乱丝毫掩饰不住。
“你怎么了!”
反倒是齐舒瑶先开口问他,她立马看向车窗外,眼神在那几个男人身上扫视。
“没事,我没事,你怎么了,被佛像吓到了了吗。”
“佛像吓人,人比佛像更吓人。”
面前的徐梅还想说些什么,但江雨已经不想听了,她转身就走了出去,今天出门前涂了厚厚的粉底,被扇了一巴掌也看不出什么,只要擦干脸上的眼泪。
江雨低头笼着披肩时和一位矜持得体却面露疲惫的贵妇人差点撞到了一起,顺着她抬头的方向,也看到了飞走的直升机,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到正殿门口,台阶上却没有了蹲在那里的小身影。
“瑶瑶呢,你们看到孩子去哪了吗?”
“你不用管她,管好你自己。”
徐梅也收拾好情绪,这次她直接从江雨身边走过,迈着步子从小路离开了。
江雨还在院子里到处找着齐舒瑶的身影,身后伸过来一只熟悉的手臂,揽在了她的腰间,后背上也贴过来一具暖呼的身体,将她冰凉的身子笼罩了起来。
“你要找的小姑娘已经跑下去找她爸爸了,这里确实有些吓人,把小姑娘都吓到了。”
“哦,那,那我们也回去吧。”
女人借着整理衣裙的动作从男人怀里出来,向后去招呼着一起过来的小姐们,她挽上了一个女孩的手臂,而她有说有笑的往下走着。
他们下到底端时齐聿的车子早就开走了,这次朱江叙直接拉过江雨的手腕,带着她一起走了。
齐聿把车子开上主路,从倒车镜里看着还蜷缩在后排的齐舒瑶,扬声问她,
“要不要去京阳玩玩,最近新开了好几家商城,里面……”
“不去,回家。”
她转过身来,靠在驾驶座的后面,往前伸着一只手抓着齐聿的衣角,开始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