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不及你心细体贴,他不会记下我所有爱吃的菜;也不及你有分寸,若是我转头避着他,他一定会在刚才大殿上就向我讨说法。”
晏祁这会儿与他一样,该要的说法还是得要:“那你下次可还会躲着我?”
“不会了。”祝听寒转过身,仰头看着他,“这次是我做得不好。”
晏祁抬起手,顺过她脸侧一缕发丝,祝听寒闻到他袖口冷水清冽的味道,声音温柔而低沉:
“那你现在可想好了,以后该如何待我?”
祝听寒还是苦恼了一阵:“你我之后是要成为夫妻的。”
晏祁嗯了一声,等她之后的话。
“寻常夫妻是什么样,我们就什么样。”她想起他刚刚被王妃叫去,是因为席上一番话,
“包括你刚刚在我父亲面前给的承诺,日后若有变动,我也不会为难。”
谁家没有几个姬妾,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有妾室,更不说像他们这般家世的。
在相府,父亲总共纳过三房,各孕有子女。平日里父亲对母亲足够尊重,那几房也没有过挑衅或试图影响母亲的地位,相处得还算融洽和谐。
哥哥成婚之后,就算有嫂嫂那般强悍强势的人压在头上,他也还是收了两个美人入房。
所以这种事,并不是靠女子想与不想就能决定的。每每想起,祝听寒都会恼怒,觉得不公,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曾几何时她与晏望也说过这些事,那时她与晏望都懵懵懂懂,眼中都只有彼此,他更是发誓,等她及笄他们就成婚,日后他更不会看别的女子一眼,一生一世只她一人。
后来他错过她的及笄礼,之后的话,自然就更不作数了。
晏祁:“并非承诺,只是我自己的决定。”
祝听寒不知信了几分:“哦……”
“寻常夫妻是什么样的,同心同德?”
她思考过后点头:
“同心同德,同甘共苦,相惜相随。”
他抿唇笑了笑,让祝听寒看得微痴过后又是一激灵,她在他眼里看见野心,仿佛自己是他眼中一匹待驯服的烈马。
“我总觉得时间慢。”晏祁摸到她耳后,爱惜地捏住她耳垂,低声说,“想快些到验收学习成果那日……”
……
这句话祝听寒一直到坐上回家的马车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脸色涨得通红,好在回去时父母与她不同轿,无人发现她的异常。
当日,直到夜深她依旧无法入眠,脑中全是白日里晏祁说的话。回来之后,那位教事的嬷嬷已经来同她打过招呼了,听说是王妃钦点,是王妃十分信任的人。
祝听寒抱着被子辗转难眠,耳后的余温仿佛还没完全褪下,最后只好叫了声在外守夜的锦秋,让她进来点一些安神的香草。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止是锦秋,等祝听寒看清那声影:
“哥哥?”
“嘘———”祝文宇一指竖在唇中,阻止她大声。
他走到她床边,将声音压得极低———
“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