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在她肩上的手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脸蛋儿,随即放下来双手插兜。
“走吧,先进去?”
母亲揽着她跨过公园古色古香的大门,公园里有寺庙,一路上除了绿篱和紫薇,还栽了很多松柏和杉树,绿意常青。
“妈妈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玩儿那个水球你还记得吗?要不要去玩儿?”
“不要,小孩子才玩那个!”她反对。
“钓鱼呢?”
“那个鱼两天就死了!我还不如去菜市场买呢,还能吃!”她拒绝。
韩香惆怅,孩子长大了,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
楚平安上前解围:“哎呀,孩子爱玩儿什么让他们去玩儿,阿清呀,你能带妹妹去玩儿吗?”
“可以。”
韩香还是有些担心,叮嘱儿子:“要照顾好妹妹哦?”
周仁清勾着程锦的领子把她拉到身前:“当然,走不丢的。”
差点被绊一跤的程锦:可恶。
大人们都走了,程锦和周仁清也漫无目的地在公园里闲逛。
两人就那样沉默着逛了好一会儿。
其实程锦有很多想对他说的话,比如她岁那年听妈妈说收到了哥哥寄来的信,她放暑假回到母亲那里的时候想把邮票偷偷抠下来收藏,可是邮票框盖了军人免费的邮戳,她都没有见过真的邮票是什么样子。
比如她岁的时候来了月经初潮,爸爸没有准备卫生巾,急得跟路上一个带女孩儿的阿姨借,两人后来又在茶楼遇见,一来二去也结成了缘分。
她其实不怪哥哥,哥哥比她先出生,她没有理由怪他,可是这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是独属于她的吗?
妈妈在她之前已经是别人的妈妈,爸爸也会有别人叫他爸爸。
程锦觉得自己像一棵树,周围人来人往就像暂靠在她生命里的鸟,飞来,总也是会飞去的,最后只有她停留在原地。
少女沉默了太久,周仁清缀后一步打量她,多年未见,哪怕贫乏的记忆无法构成想象,但仍很高兴如今能见到她从小豆丁顺利长成了亭亭少女。
不过她似乎被烦恼的事困扰,秀眉微蹙,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嘴唇已经嘟起来了。
这就是少女的魔力吗?他竟然觉得她这样也格外可爱。
不过——
“咳。”
他清咳一声,吸引回少女的注意力,女孩回头看他:“嗯?”
周仁清指了指松树丛,示意程锦去看,程锦踮起脚尖,并没有看到什么。
他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摆了个位置。
“那儿。”他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耳朵麻麻的,想看他又不敢偏头,害怕一转头脸就会碰到他的,只好顺着他视线看去——那是一个鸟窝,里面还有三枚淡蓝色的蛋。
“居然还有鸟在秋天孵蛋诶!”她一下变得精神。
“可能是画眉。”他想。
“哦”她想了想:“这里人多,我们再去寺里找找看吧,哥哥你第一次来,都不知道这里修了好大一个罗汉寺呢,像迷宫一样!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啊。”
周仁清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女孩变走边踩脚下的砖缝,突然注意到了阳光撒下来的影子,哥哥把她完全遮住了,她伸出一只脚,影子也伸出一只脚。
“哥哥,你多高了呀?”
“去年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