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嫡公子的身份是家族对他的束缚,母亲欠祖辈的他作为少主偿还,祖父是血亲,却更是宗主。
两个身份,是两份束缚,甚至两者所求相悖,无人与他是在一条线上,更不知道未来要等的契机与人何时出现,要背负到何时,之后又如何。
这一切对扶光来说是游戏,但对江珏而言不是。
扶光想起江珏乍醒时蹙眉的模样,想起他被自己撩拨到毫不掩饰的情绪,想起他与她虽然带着目的却从来真挚地打嘴仗。
那才是她感觉最接近真正的江珏的瞬间。
也是扶光认知中二十出头的青年郎君该有的样子。
扶光把信纸放回信封中,一张洒金雪笺从信封下滑落。
她伸指接住,墨香混着浅淡的竹香,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
「阅后请焚」
扶光鼻子凑近嗅了嗅,上头还有很淡的山楂果气息。
……这还是那天江珏当着她面重写的雪笺!
扶光本来还有些百感交集,嗅完只觉得江珏气人有一套。
若她回答说怕,是不是江珏上一张雪笺就不烧了,这里也不打算让她看了?
而且明明那天就能让她进来,却非要她跑这么一趟!
少女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散后,只想起在金玉轩和江珏的对话。
…
“夫人怎不说珏是卑劣的贼了?”
“早上不过是与夫君开玩笑,夫君大人有大量,自不会放在心上。”
“怎会,夫人所言不错,事实确实如此。”
…
最后只剩一个念头。
她想见江珏。
…
扶光是个行动派,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还原好房内摆设,离开听雨楼,一路回到蒹葭院。
孰料院中依旧没有江珏,只留下战战兢兢的石竹。
扶光问:“你说江珏在哪?”
石竹视死如归:“……郎主今晨便被宗主召往西山别院。”
至于缘由,他是打死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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