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想去那边看看。”扶光离下面岸边本就不远,声音一扬,胡班主那头听得一清二楚。
江珏在她看过去时便已注意到,配合露出疑惑的表情:“夫人可是想到那头,那是四喜班的后台。”
扶光点头,如泣如诉,娓娓道来:“妾从淇县到洛阳备嫁时,便为胡姬所救,于胡姬渊源颇深。妾听说有些猪狗不如之辈,常……”
接着便把班主们的手段直白道来。
她越说越激动,不自觉抱着江珏的手臂,边佯装抹泪。
她今日穿了件齐胸的襦裙,香软抵着江珏的手臂而不自知,还随着动作被带动。
江珏低头便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雪白沟壑。
少女正演得起劲,江珏闭了闭眼,没将手臂抽走,另一手不着痕迹地替她理了理领口。
胡班主方才还气势逼人,如今越听便越发觉得背后冷汗岑岑,这小夫人说的,他即便没做的恶行都便有做了。
这一查还得了。
偏生扶光讶然,仿佛刚看见他走过来:“呀,这是胡班主吗,妾可不是说您。从前常听阿耶提起,您在洛阳那是德高望重,在洛阳戏班中可是您说一旁人不敢说二啊。”
“不敢当,不敢当。”胡班主忙行礼,解释道,“在下戏班中可没这般情状,还请夫人明鉴啊。”
听说江珏从前在京中也从未带女眷出席宴席,这次竟带来了新夫人,还是这般倾城美人。
这亲昵之态,这枕边风,他可不敢让扶光接着说。
扶光掩袖笑:“妾怎敢怀疑胡班主,只是方才妾看有两个受伤的胡姬,让妾想起了些不好的过去,方有此言。”
扶光都点出这两个小胡姬了,胡班主是怎么都不能赶她们走了,还得连忙向周围士人解释,自己方才只是在教学。
偏偏眼前的少女还摸出一瓶回春膏,说是不喜伤药的味道,要送给胡姬。
江珏按下她的腕子,让侍人去取了旁的伤药给胡姬,淡笑吩咐石竹回头还要查看两位胡姬的情况看是否需要再送。
胡班主忙称不必,并许诺自己会再补充药物,维护戏台。
这一番下来,他是深刻记住了,江氏嫡少夫人与胡姬有渊源,往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不可太放肆。
士人们有的感叹原来还有这般事情,更多是见怪不怪的。
旁侧有士人带来的胡姬朝扶光笑。
扶光抱着江珏的手臂,隔着郎君俏皮地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感觉到怀中臂膀微僵,扶光侧目看去。
四周的士人们酒足饭饱,击缶而歌的有,闻歌起舞的也有,姿态纵逸,更显得江珏坐姿挺拔。
扶光感觉到郎君的不自在,心念一动,忽然轻“嘶”一声。
江珏目光投来,侧身弯腰凑近:“可是哪里伤了?”
却不防扶光伸手,袍袖笼罩下,少女的柔荑直接地抓住要害。
扶光“体贴”地笑:“天色明朗,宾客环绕,夫君怎地这般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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