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了,出租车穿过十字路口,缓停在前方的路边。
路边正站着一个戴着墨镜以及宽檐遮阳帽的女人,面容尚不分明,但身段极为匀称。
女人打开前排的车门上车,看见后排的金姝贞正笑得意味深长,她摘下墨镜帽子,“什么事让姐姐这么高兴。”
金姝贞阖上手机,“不关你的事。”
出租车继续行驶,楚可卉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对了,姐姐怎么今天没开那辆红色的宝马?”
楚可卉的头发跟傅如苓一样又细又软,但是发量比傅少,颜色也比傅浅。没办法,这玩意儿天生的,改不了。金姝贞收回视线,悻悻然看向窗外,“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来找你?”
楚可卉玩笑道:“姐姐怕什么,难不成傅姐姐还会监视你不成。”
“这可就说不定了,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
视频已经挂了许久,傅如苓透过手机看着她的眼神依然在金姝贞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傅如苓的眼神从不澄澈或者明亮,以前她的眼里像藏了一团白色的雾,这让她显得矜贵而温柔,显得清冷。五年过去,她眼里的那团雾不再是白色,而是变成类似灰尘的颜色,不过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那颜色已经接近深色了。
她的占有欲藏在里面,竟然显得有些危险。
金姝贞不怀疑傅如苓绝对爱着自己,但是那么一朵没脾气没个性的高岭之花,真的有可能对她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么?
隐约的不安浮上心头,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是好事,毕竟那是她最为厌恶的特质。
这时,出租车路过一间情趣用品店,金姝贞想起了什么,“师傅,旁边停一下。”她开门下车,大约十五分钟,提着一个粉色的手提袋回到车上。
楚可卉看着那个袋子,又看了看那只握着袋子的手。
金姝贞依然留着上次楚可卉帮她做的美甲,除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甲型与其他八个不一样不说,连颜色都是毫无新意的纯色,应该是后面她自己草草补上的。
“开车啊,停在马路边上,等财神么!”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处大门口,旁边的石墙上书着“京港疗养院”五个鎏金大字。
二人一同沿着主干道走进去。
疗养院的绿化做得很好,眼前是一片又一片的绿色,一个又一个的花坛,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这里说是医院,看上去更像是某地的庄园。
进入号楼的大厅,随后上二楼,三楼,四楼,出电梯,穿过亮堂的走廊一路走到底,病房号,楚可卉推开门,熟稔地跟病房内的负责护士打招呼,客套了一番,方才询问父亲的情况如何。
单人病房还算宽敞,金姝贞摘下墨镜环视一圈。护士给病床上的男人掖了掖被角,低声说:“还是老样子,倒是你,”她看了看楚可卉,又看了看旁边的金姝贞,意味不明地笑笑,“我们可看到新闻了,我说怎么这么久没来,原来是谈恋爱去了。”
楚可卉下意识拿出应付媒体的话术,“别误会,我和姐姐真的只是好朋友。”
护士也不再多说,招呼了两句就出去了。
病房门关上,楚可卉看了金姝贞一眼,来到床边。
金姝贞也走过去,床上的男人就像睡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