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盛先生的汉语似乎说得也很好,完全听不出是国外的人。我认识的新加坡朋友,多少都有一些南方口音。”
“我祖籍广东,父母汉语说得好,我自然也会跟着学,”杨舟淡淡笑道,“贺小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工作了。珠山路有限速,您注意安全。”
他回过身,不忘和芜茵打招呼:“芜小姐,再见。”
贺亭抒没阻拦他的动作,冷冷地看着他将车辆掉头原路开往山下。
“亭抒?”
“杨舟绝对在跟踪我们,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盛临津跟踪我有什么用,”贺亭抒一面思考一面低声道。她说到这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点烟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含着烟,迟疑地回头,正对上芜茵的脸。
还是说他跟踪的其实是其他人?
比如——
她坐上车,侧头看向正系安全带的芜茵:“茵茵。你上一次碰到杨舟是什么时候?”
芜茵回忆了一下:“是我下班路上,在学校附近,杨助理顺路送我回去了。”
顺路?贺亭抒不禁笑了一声:“贺知延给盛临津安排的住所和你家可以说是在对角线上也不为过,他顺哪门子路?如果今天他不是在跟踪我,就是在跟踪你了。茵茵,看来这位盛先生对你很有兴趣。”
芜茵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就开来一辆熟悉的车。乔裕将车开到玛莎拉蒂旁边停下,下车为后座的人打开了车门。贺亭抒刚想说乔裕怎么比猎犬跑得还快,后座的人已经走到了车旁。
敞篷跑车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和车外的人直接交流,连车门都不用开。
贺知延目光扫过副驾驶上的芜茵,随后冷冷地看向贺亭抒。她嘁了一声,开始在车上找定位器,否则解释不通乔裕怎么能每次都这么快找到她。
“茵茵,下车。”
贺知延声音有些沉,走到副驾驶旁边,伸手将她脸侧被风刮乱的长发整理好。芜茵已经习惯他在自己脸上摸来碰去,没有制止他的动作,耳后的长发再度被风吹起。
贺知延低头看她,目光定定的,刚刚还在为她整理头发的手指捏上了她的脸颊。
“茵茵,下次你再跟着亭抒一起胡闹,我会考虑替你交辞职书到学校,”贺知延话音一顿,随后看向贺亭抒,“亭抒,鉴于你不仅自己飙车还带着其他人一起冒险的行为,你的卡我会停一个星期。”
贺亭抒手扶在车门上,反唇相讥:“养猫养狗还要定期遛呢,你养一个大活人还不让人家出来兜风。哦,也对,你怕茵茵出来碰到你不想让她碰到的人吧——贺知延,你最近是不是不太确定纪珩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芜茵的声音在这一秒钟停住。
“贺亭抒,”贺知延静静道,“你如果继续口无遮拦,你的卡我会停到下个月。”
“无所谓喽,我怎么都能活,”贺亭抒含着烟向后仰去,“贺知延,纪珩死了。你当时不是在现场吗,看着他的尸体盖上白布,抬到担架上,你现在又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