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瑗吸着气,微皱起鼻子:“你就是在想这个吗?”
李明沣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或许。”
眼里还溢着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赵清瑗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动了动手指,在那小麦肤色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掐痕:“你不肯告诉我你的事,我也不回答你。”
掐的力气小,脸颊肉被捏住挤压的感觉只是一瞬,连痛都算不上,但是李明沣明显被这个动作怔住了,瞳孔放大。
“……你掐我啊。”
“不能掐吗,难道会痛吗?”
“不是。”他顿了一下,掌心覆过她的手背,“再掐一次?”
说着他又把人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肩上拿下来,贴上另一边面颊,“两边一起掐也行。”
……
赵清瑗看着他被自己捧住的脸,脸颊肉被挤得略微变形,透黑的眸子蒙了层氤氲水汽,一眨不眨地安静看着她,一副等着被掐脸的样子。
看着有些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觉得新鲜啊。”
赵清瑗停下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李明沣,其实我挺害怕的。”
卧室里情欲的味道还没消退,无声地钩织处一张亲密的网,贴进二人光裸的皮肤,又将他们包裹在一起,也给了她勇气。
她的声音低缓:“其实……从见到你开始,我一直都很紧张,我害怕你变化太大,也害怕你其实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该怎么和你相处。”
目光落下去,能看到李明沣的锁骨还在很有频率地起伏,余光中他的视线牢牢黏在她身上,安静地听她说话。
所以她继续。
“我能感觉得到,你还是很喜欢我,还是很在意我,所以哪怕你一直不想和我摊开聊聊,我也愿意顺着你做你想做的,想让你高兴。”
“但是……但是李明沣,所有的事情,我们迟早要说清楚的,我们都知道逃避是没用的。”
她把手心贴进那块钢牌上,暖融的温度熨贴进他的心口。
“所以你愿意告诉我吗,这五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去结扎、你爸爸还有你家又是怎么回事……”
赵清瑗眨了眨眼,望着他:“可以吗?”
声音消散,卧室里静了下去。
呼吸声、喘气声还有心跳闷闷地闯入耳中,冗长的对视间,李明沣好像都能听见自己心底的鼓噪,像是寂寥原野上终于坠落的细沙,从山头落下,层层堆积开。
他深吸口气,受不了她的视线,逃避一样埋头到她肩上。
说话的震动贴着皮肤传上去,李明沣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也害怕啊。”
赵清瑗问他害怕什么,李明沣不回答了,抽出自己的东西,先把她抱到浴缸里放好,又沉默地蹲在一边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