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从前租的那套房子时,已经快一点了。
一进单元生活区,就看见夏溪蹲在楼下车篷那儿,她穿着白色羽绒服,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乖巧等人的小朋友。
我拉她起来:“走,回家。”
夏溪仰头望着我嘿嘿笑,起身没站稳,整个扑在我怀里。
好大一股酒味,这是喝了多少……
抱着她准备朝外走,这人却猛然甩开我,紧紧抱住车篷门口的铁柱,很委屈的跺脚:“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太阳都升起来了。”
夏溪抬手指向车篷顶的感应灯,很生气的对我哼哼着。
看来是真醉了。
我试图把夏溪的手从柱子上扒拉开,哄她:“我们先回家。”
谁知夏溪力度更紧了,衣服上全蹭的铁锈。
她别过头,后脑勺对着我,继续对着空气发脾气:“安知乐,你就那么忙吗?每次都回来这么晚,每次都让我等你!”
这话说的像是控诉,语气十分委屈。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见人冷哼两声后,转身径直朝单元楼上走,我急忙拉住她,半拖着半哄着朝停车场去。
夏溪挠头:“我们搬家了?”
“嗯。”我给她系紧围巾,“小心着凉。”
“安…知乐?”夏溪呆呆看了我片刻,最后咯咯笑着,把挎包塞我怀里,命令似的:“拿着!”
“遵命。”无奈答应,我准备揽住她的肩膀,却又被人推开。
她说:“不要抱我,我还在生气。”
我只得跟在夏溪身后,见她步伐摇摇晃晃,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明显还处于酒精刺激的神志不清中。
我很是担心和后怕,问她:“都醉成这样了,田甜呢?倪博呢?他们就任你一个人乱跑?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溪忽然转过身,脑袋一下磕到我下巴。
她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咯咯笑着:“我清醒着呢!”
我:“……”
这还清醒,说话时眼睛都闭上了。
我颇觉得无奈,见她脑门磕的地方泛红,于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好,那我们回家。”
谁知,夏溪却拍开我的手,使性子般嚷嚷:“安知乐,你不想见我就算了!”
我愣住,这又是哪儿和哪儿?
说着,她叉着腰朝回走,没走两步被路上石头绊了一下,又开始同手同脚踏起正步,还哼起了保卫黄河。
动作实在滑稽,我忍笑拉住她:“小溪,我没有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