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高考志愿时,我没按照老师的建议选经济管理,而是选择了临床医学,我也没留在本省读书,而是穿过大半个中国,来到这个千湖之省的省会。
华工的医学当时全国第三,我的分数绰绰有余,毫不犹豫选了临八。
千禧年秋,我拎着大包小包到学校,是李云涛帮忙送到寝室的,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每天准时给我送早餐。
我并不擅长照顾自己,加上舍友的起哄,我觉得好像有个男朋友并不能损失什么,大一下的时候我便答应了。
心动过吗?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人照顾我,生活变得方便了。
我是十分怕麻烦的人。
谈恋爱也并没让我格外开心,接吻不能让我情难自已,肢体接触也不能让我感到悸动。
学习神经系统时,我反复翻阅激素那章,终于确定我大概是个性冷淡。
直到十八岁遇见夏溪,我才明白,原来见到喜欢的人,真的会目不转睛,心如春藤绕树。
想抱她,想亲她,想更进一步的接触。
就连单纯望着她,脑袋里想的也全都是些流氓事。
什么性冷淡,原来是没遇上夏溪。
因为答应夏溪指导她们学院的排球队,于是我经常和倪博一起去财大。
财大比华工小不少,我很快就记住她的寝室、最常去的食堂和最喜欢的南湖在哪里。
夏溪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她很乖,很顺从,很可爱。
她并不聪明,至少我与倪博吵架时,她听不懂我们的反讽和言外之意。
她也不擅长运动,她总是很苦恼的样子,说是因为抓阄才被迫加入排球队。
可她也是执着的,会一遍一遍的练习。
她很善良,总是担心会拖大家后腿。
也很没有主见,有选择困难症,常常为了吃什么而纠结。
这么笨拙的她,我却越来越喜欢。
可是,她却喜欢倪博。
她望向倪博的眼神是发着光的,她总是追问我倪博在华工的事情,甚至找到了倪博的课程表,每次等倪博没课都会来华工。
大二的临床系已经很熬人了,我几乎是掐着表挤出时间,只为了和她‘顺便’见面。
我很利落的和李云涛分手,理由很直白,我不喜欢他。
“那当初为什么还答应我?”
我答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