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以至傍晚,围在一起的孩子们也陆陆续续的被家长带走。
最后一个孩子牵着母亲的手,扭着头不停地和少年挥着手里的娃娃,笑的眯起了眼,双颊红扑扑的,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
少年也和他挥挥手,目送着他们远去,嘴角的笑容随着他们身影的缩小而越来越淡,直到那对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脸部肌肉的酸涩。
身周的空气猛的寂静了下来,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大厅内。
他微微吸气,胸口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又来了。
他握紧了胸口的布料。
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皱着眉,思索着自己的异样。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时,是面对冬日的烈焰。
少年猛的惊醒,发现自己赤着脚站在十字路口,身上只有一身单薄的白衣,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湿漉漉的,黏糊糊的,风一吹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刺骨的寒风不断侵蚀着我的体温,我不受控制的瑟缩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逃避这寒冷,也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走。
我本能的迈开了双腿,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用行动来填补自己空荡的内心,企图消除来源于未知的恐惧。
要去哪?
脚底传来奇怪的感觉,滑溜溜的,带着些许温热。
该是哪?
头开始变得很重,胃部痉挛着进行抗议,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人的尖叫,不明的巨响,和各种分辨不出的杂乱声音。
能去哪?
一阵冷风吹过,寒冷刺激的肺部阵阵发痛,我猛的咳嗽了起来,一手扶着墙,一手紧紧攥着胸口的布料,像是一只濒死的流浪猫,苟延残喘着。
待咳出来的生理泪水散去,那双赤红色的眼睛迷茫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
迷茫,无助,恐惧,不知所措。
这些对于我来说过于复杂的感情堆积在胸腔,卷曲成荆棘,刺痛着我每一次呼吸。
眼睛,好疼。
我扶着墙,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仪器,机械的走着。
光,好刺眼。
好累。
双腿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往下砸去,短暂的失重感传来,双眼似乎也终于从那股灼热中得到了解脱。
“。。。。。。。!”
谁?
我警觉的睁开眼,朝着声音的方向极力看去。
“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