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一只手里提着几个纸袋,一只手收起挂着白福猫猫挂坠的车钥匙,屈起食指,轻轻敲响了病房的房门。
叩叩——
敲门声落下,病房内寂静无声。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轻巧的扭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踱步走了进去。
病房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不透一丝光亮,病床的床头摆着一束满天星和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病床下有一双歪歪扭扭的拖鞋,床上被子隆起一个包,鼓鼓的,看起来密不透风,就连四个角也被紧紧的收起。只留下一个透气的小缝正对着房门。
萩原研二噗呲笑了一声,走到那条缝前蹲了下去,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伸手戳了戳床沿。
“下午好,抱歉来晚了,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
床上的包动了动,一只惨白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撩开了被子的一角,白色的发丝显现,一双红色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面前的半长发警官。
这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圆脸上满是稚气。不是很合身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因为憋了太久而染上了一层薄红,给自己原本惨白的脸颊增添了几分健康的气色。
他的头发很长,跪坐在床上甚至可以碰到自己的膝盖。皮肤很白,白到近乎透明,皮囊下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几乎肉眼可见。
少年的头发是白的,睫毛和眉毛也是白的,就像他身下的床单一样白。
昏暗的房间内,纯白的少年几乎要与身下的被褥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睛在这片纯白之中格外显眼。
看到是他,少年歪了歪头,一缕头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耳边滑落。
“可以不出去吗?”
他的嗓音很干净,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
“不行哦,身体没有太大问题还继续留在这里可是会让护士小姐困扰的呢。”
萩原研二弯了弯眉眼,“而且,他可是最有可能帮你找到记忆的人喔。”
少年听到他的话,眼睛亮了亮,但嘴上还是犹豫着开口:“他会被我吓到吗?”
萩原研二早有预料的从纸袋里掏出来一件毛衣盖在他的头上,把他迟疑的话语用毛茸茸的布料遮盖了回去。
“放心吧,我保证你会喜欢他的,毕竟你们在某种情况下可是很像的。”
少年手里拿着滑落下来的毛衣,脸上满是欣喜,“真的?”
“真的。”萩原研二摸了摸他的头顶,一双紫色的眼睛含笑的看着他,“伟大的萩原警官绝不夸大他的说辞。”
“如果还是放心不下的话,就带上这个吧。”
萩原研二快速的捕捉到了少年身上的犹豫和不安,又从装满衣服的纸袋里掏出了一个墨镜。
“这是什么?”
白发少年好奇的凑了过来,顺从的让萩原研二将墨镜架上了他的鼻梁。
视线暗了下来,唯有那双紫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我朋友给我的点子,他可是个在室内也不会摘下墨镜的人,你带上这个,就不用担心会看到鸟飞走了。”
萩原研二给他调整了一下墨镜的位置,确保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