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旅途中,她也一定会知道更多。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了吧?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因为和以往一样没能获得成果,因此翻涌上心头的一阵失望给压下去。
“派蒙,我们回去吧,先去打两只史莱姆,然后再去买点面粉和牛奶——你想要吃普通甜度的呢,还是要再多加一点甜甜花?”
正是因为那一瞬间的闭眼,荧没能看到,在寒天之钉最下面的位置,由那银白中透出几分晶蓝的光凝聚成的,一滴很难用肉眼所见的形态去描述其本质的“水滴”就这样从寒天之钉上落了下去。
垂直掉在了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之后的几秒钟,这处层岩巨渊的最深处根本无事发生。
四周象征着污秽的黑泥没有增生也没有被消去,地面上俯瞰呈螺旋状的石块也仍然如往常一般寂静无声。
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从寒天之钉上滴落下去的,那一滴不清楚成分也难以概括由来的东西。
荧站起身来,将笔记本和笔全都收进口袋里,转身朝着传送锚点散发出的幽幽光芒那边走去。
“快点啦派蒙,我们还要走上好一会儿时间呢,如果出去得太晚了,可能就买不到加在蛋糕里的果干了。”
有蛋糕诱惑,原本还回头看着寒天之钉的派蒙当即回过头来,快速朝着荧的方向飞了过去,身后的小披风飞扬得都能看到她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屁股了。
“来啦来啦——”
荧却在派蒙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顿住了片刻脚步。
“派蒙,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阵笑声?”
*
荧感觉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至少,在刚刚一瞬间,她应该是听到了很是豪爽的一阵大笑。
但是当她静下心来,将派蒙在一旁咋咋呼呼地对她说“我没有听到笑声啊,喂,你总得把话说清楚一点吧!这样可是很吓人的啊!刚刚到底有没有小声嘛——”的声音都屏蔽掉,仔仔细细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时候,她却又什么都没能听见了。
“喂喂!”
派蒙伸手在荧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但是一点儿都没用力,只是把荧从那静心下来去听声音的专注给拍分散了。
“你在想什么啦!”
“没什么。”荧回过神来,点了点派蒙方才拍在自己头上的那只小手的掌心,“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伯阳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浮舍。
“我总感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估计其实是你笑声的回音,我说,浮舍兄弟,你笑起来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音量,要是再和你多说上几句话,我都要开始担心我的耳朵会不会在死后聋掉了。”
他最终,还是靠着去打探浮舍名字的其他千岩军的帮助,获得了“浮舍”这个名字,这才能够不用小心翼翼地在和浮舍说话的时候避开称呼。
浮舍背后的那双手臂中的右手挠了挠头顶。
把他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挠得更乱了。
“好——”
这一声仍然很响亮,这让先前只和一个又失意又实力大打折扣的浮舍相处过的伯阳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啊,对不起。”浮舍这才将分贝压了下来,“我也觉得是你刚才听错了。”
“听错就听错吧。”伯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现在的问题就是,夜叉兄弟,你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盯着这个屏幕看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是说他对浮舍有什么玩物丧志的意见和批评。
但是这个白色的东西在这边飘了几天,浮舍就在这个白色的东西前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