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说:“虽然我很清楚海芭夏——就是那位在山洞中修行的学者——她的香料对于灵感敏锐的人来说有什么效果,但是就算是这样,在旅行者苏醒过来之前,我也无法确定,她是否就是进入了那样的状态。”
那么,问题就来了。
赵姑苏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呢?
提纳里点了点脸颊:“据我刚才问派蒙所得到的信息,你应当是第一次来须弥吧?您之前对教令院,以及各大学派有过研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是提纳里没有说出口的——那就是,赵姑苏还有那么点儿可能,是某种看这年轻但实在是年纪不小的老家伙。
……就比如说,那位知名的魔女艾莉丝女士,又比如说,某位即将会来到须弥,并给很多人造成不小麻烦的,博士。
赵姑苏摆了摆手。
“没有,这倒是真没有,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些在别人看来,以我的身份和阅历所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她虚虚地伸手点了点提哪里。
“比如说,我知道你的导师,生论派的贤者,现在处境并不怎么好。”
提纳里的脸色当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当然,发生在旅行者身上的事情,虽然很离谱,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总有理由能够解释得通;而发生在他导师身上的事情……
是呢。
其实在这个时候,提纳里就已经对教令院中发生的事情产生警惕了,也有所怀疑了。
毕竟,他的老师习惯在信背后留下的标记,在最近的信件中已然是看不到了。
但是——这件事,不应该由一个从须弥之外而来的人口中说出。
提纳里还是非常谨慎的,那一瞬间突变的表情很快又被缩了回去,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还笑了笑,对赵姑苏说:“怎么会呢,老师现在还时常给我来信,劝我去教令院工作。他说最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又新开始了个课题。”
有一说一,赵姑苏现在其实是已经有点儿懒得装了。
或许她当真是飘了吧。
总之,她说:“你也这样怀疑不是吗,来自生论派贤者的信件,虽然仍然能够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也仍然有对你的关心,但是信件上的一些细节已经截然不同。”
提纳里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要诈一诈赵姑苏的反应的,却不想对面接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着会不会露馅什么的——堪称是荆轲没有端着燕国地图而是直接拿着匕首冲上去往秦王胸口怼一样的直接。
提纳里:“……失敬,失敬。”
提纳里:“这么听起来,您好像对现在发生在教令院内的事情非常清楚?”
他的身体幅度很小地先前倾了倾。
毕竟是关于导师的事情,他和导师之间的感情也相当深厚了,哪怕现在因为信件上的问题,屡次拒绝了前往须弥城,也仍然会拜托工作范围刚好能够覆盖上的赛诺去帮忙调查。
但赛诺那边暂时也没能有什么调查进展,反倒是说导师好像因为实验研究什么的,已经有段时间深居简出、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他虽然一边知道在这种事事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自己去往须弥城才是真正把自己也置于了危险之中;另一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直到更多的线索。
赵姑苏:“额,其实你的怀疑差不多是没什么错的,不过不是教令院中的权力倾轧。”
她顿了顿,然后开始半真半假地信口开河:“你相信命运的占卜吗?不是主动的占卜,而是被世界告诉了未来——教令院会和愚人众合作,因为他们已经厌弃了这个年幼且没有表现出让他们满意的智慧的神明,而这场合作在你的导师看来是不应该展开的,于是他就被软禁了。”
说完这些之后,赵姑苏自己砸吧了砸吧嘴。
唔,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高度概括总结倒是高度概括总结了,就是其中浓缩的信息量有点儿大,以至于提纳里在听完这段话之后,哪怕是以他生论派少年天才的头脑,都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重新搭上线。
愚人众,提纳里平常其实并不怎么接触这些来自至冬国的使臣,但是最近在雨林中遇到愚人众的次数确实越来越多了,他们和散布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山野角落中的镀金旅-->>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