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为什么说不全是啊?”
沈惊熠忙问道:“哥哥,外公跟你说过原因吗?什么时候说的?”
“嘘。”
霍随单只手臂环绕着沈惊熠的脖颈,用食指直接抵住那两片柔软的唇:“听哥哥说,但熠熠要保证,听完不要太惊慌。”
沈惊熠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哥哥你……你说。我尽量。”
霍随嗓音刻意放得低缓温和,配合着雨声,像是舒缓人心的悦耳的音乐:“熠熠别怕。”
“外公只是看出,我和熠熠的关系了而已……”
“外公他,不是放不下文物,而是放心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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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他,不是放不下文物,而是放心不下你。”
霍随停步,侧过身正对着沈惊熠,掌下抚着柔滑的侧脸,指腹轻轻地摩挲,他又温柔道:“熠熠,你有一个特别好的外公。”
“他怕熠熠你吃亏,所以即便知道了,也按兵不动装作不知道。打算看我对熠熠是否认真、是否真心。”
沈惊熠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心头泛起酸涩。
在绝大部分老一辈眼中,同性-恋情是不被接受、祝福和包容的存在,它代表着禁-忌、有违伦常以及心理变-态;尽管时代在进步,多了一大批腐男、腐女,可当下国内,同性-恋者也依旧算是小众群体,他们(她们)不被公众认可,婚姻亦不合法。
萧、沈两家的小一辈里,外公最疼他,不仅对他艺术造诣上抱有很大期待,还希望他未来能与相爱之人结婚生子、一生顺遂坦荡。
外公看出他与霍随的关系时,内心一定是惊疑忧惧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吧。
可外公他一未斥责打骂,二未插手表态,竟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化了这件事,并且还要为他观察把关同性恋人……就算身体抱恙了,放心不下的也仍然是他。
沈惊熠鼻腔一酸,嘴角抽搐着下压。
“可我让外公难受了……”
“乖,熠熠才没有,就算有,哥哥也会努力令外公满意高兴的。”霍随望着小朋友漂亮艳丽的眼睛,忽而与周围雨幕一样潮湿,氤氲着的水雾渐而凝成一团,他指腹忙上移至小朋友的眼角。
可阻止不及,泪水还是滚落下来,浸散在了他指尖的肌肤纹理中。
霍随心脏被烫得紧缩了下。
他单臂将人捞进怀里,手轻抚着人后背:“小朋友乖,不要哭。”
“日久见人心,哥哥迟早会让外公知道,霍随非熠熠不可、非熠熠不要,也会让熠熠的所有亲人,都支持我们在一起。”
沈惊熠仰头,双眼迷蒙地看着他:“那要是……他们一直都不支持呢?”
“哥哥有信心。”霍随在沈惊熠额头吻了吻:“哥哥会用行动证明,霍随是奔着沈惊熠小朋友一辈子去的,绝非贪图一时新鲜。”
“不哭了,好不好?”
“嗯。”沈惊熠点头,吸了吸鼻子:“那外公的手术……”
霍随揉揉他的头发:“放心,哥哥帮小朋友一起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