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手段比预想中来的更快。
两天后,结巴小弟以打牌时无聊、口淡为由,开始往三楼搬东西,搬的都是耐储存的方便类食品。
其实这些日子几乎每个人都拿过货架上的东西,瓜子、薯片、糖果、咖啡、茶叶什么的,但都不过分,都比较克制,而光头一伙这次是成批量的往三楼搬。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陈风上前质问,结果被结巴小弟一把推开了。
结巴小弟说这些东西又不是陈风的,人人都有份儿,既然有份他们搬走去吃了,又不是丢了浪费了,有什么不可以。
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但真这样做就是分裂的前兆。
光头还特意说他们并不是想要脱离集体,平时吃饭还是跟大伙一起的。
钟小寒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叫吃饭时不脱离集体,就是旁人辛辛苦苦做好饭给爷端上桌,伺候着他们这些大爷呗,真是想得美。
钟小寒观察了一天,结果没看到陈风有动作,这就看出他的能力有些偏科了。
陈风擅长营造秩序,维护秩序,他能快速把三十人集合起来,安排的井井有条,然而当秩序逐渐开始崩塌,他却没有有效的应对手段。
这种时候要么找光头摊开了谈判,要么就趁己方人数还占优势来场硬碰硬,还有机会维持住局面,放任只会让光头一伙变本加厉。
果然,次日结巴小弟继续带人往三楼搬东西,这时候三楼就不让随便出入了,能在三楼自由往来的都是光头一伙的,不想加入的会被挡在楼梯口,比如张伟,意思很明确,不加入人家就不带你玩了。
快到中午时,又到了准备做饭的时间,钟小寒带着一众帮厨来到超市的粮食区,她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都是熟人,乡下阿婆,内向大婶,开大卡车的司机大叔,还有另外三个人。
“今天不做饭了,”钟小寒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两天光头一伙疯狂搬东西你们都看到了,他打算把超市搬空,还想让我们给他做牛做马。
现在还有粮食,等我们手里的粮食吃完,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去光头那里卑微的乞求食物,我们的生死会完全拿捏在别人手里,你们也不想沦落到那种地步吧。
陈风也指望不上,他遇上光头就是秀才遇上兵、遇上土匪,昨天他出面你们都看到了,根本没用。”
“那小寒妹子你说咋办?”司机大叔快言快语道。
这几天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人是傻的,有的人已经悄悄行动,或是正在蠢蠢欲动,距离这个临时团队的分崩离析只差临门一脚。
乡下阿婆:“小寒你尽管说,我们都听你的,反正我听你的,要不是你帮我,我现在哪有这么利索的腿脚,我还惦记着乡下那二亩地跟村里的老姐妹呢,我不想死在这里。”
内向大婶则是言简意赅,只两个字:“信你。”
现在钟小寒的最忠实拥趸大概就是内向大婶,连张伟都得排后边。
司机大叔想了想,也道,“俺也听你的,光头一伙走的不是正道,我不能跟他们混。
我家小子学习成绩那么好,他那么努力我不能给他拖后腿,跟着光头混一个不留神就可能留下案底,俺家小子的前途就被我耽误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应和。
钟小寒特意选在今天也是因为这一批帮厨都跟她关系好,还没有光头的人,她一带动,自然全员响应。
钟小寒:“消停日子过完了,今后要自谋生路了。
诸位如果信得过我,那咱们就抱团,我们不去欺压别人,伤害别人,但在这困境之中想要生存下去没点儿狠劲是不成的。
我之所以单独跟你们说是因为陈风缺这股狠劲儿,本来我也指望他站出来带头的,现在等不及了,再等光头就要把东西都搬去三楼看守起来了。
光头先坏了规矩,我们再死守着规矩就没意义了,搬粮食谁不会呢,我们联合起来人数不比光头一伙少。
你们不用害怕,光头不会傻到跟我们正面硬刚的,你看看咱们的体格,都是劳动人民的体格,不比他身边那些花拳绣腿的强多了。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去跟光头干仗,而是让你们知道,只要咱们抱团,光头就轻易不会招惹我们。
当然,如果真有弹尽粮绝的那一天,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到那时也不用我说,为了自己活命你们也得拼。
我不像陈风,陈风怕你们了解的太清楚产生恐慌,我是要把最糟糕的可能性说给你们听,让你们有所准备。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困,到最后可能拼的就是手头还有多少粮食,所以我编的口诀里提醒你们积分的重要性,万一超市的粮食吃的一干二净了,我们的积分还可以买食物储备卡,这在关键时候是救命的东西。
但在那之前,超市现有的物资我们也必须要争一争,光头不是说他们搬走的是自己那份合情合理吗,那我们搬走自己的那份也是情理之中。
之所以要抱团也是因为搬走粮食容易,守住难,一会儿咱们把床铺什么的都集中到二楼,围在一起,粮食放在中间,谁想拿走我们的粮食,哪怕是一粒米,也得先越过我们才行。”
“好!我跟了。”又是司机大叔带头道,“咱不害人,但谁也别想欺负咱,小寒妹子你放心,叔跑大车几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叔从来都不是怂包。”
这大叔的称呼辈分有些乱,不过情绪很到位,也很有煽动力,他一说完其他几人立刻就跟着应和。
钟小寒:“好,那就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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