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杉越吃,话越少。
不知道为什么,徐景祎仿佛能在他头顶看到一朵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乌云。
……可能是眼花。
一只虎一只仓鼠,相顾无言地吃了会儿早餐。
片刻,还是徐景祎先开了口:“七七和我提起三哥的时候,总会说三哥给他做过什么好吃的——有幸吃过一次七七做的杏仁麦子粥,他说也是从三哥这里学的,很好吃。”
祝杉微愣。
手上的动作也凝滞了两秒:“七七……给你做过杏仁麦子粥?”
徐景祎:“……是。”
怎么感觉那片乌云打了个闪电?错觉么。
祝杉唇角绷直了,说:“我们从来不让七七下厨。”
徐景祎一顿,心道原来如此。
他镇定回复:“那次是我生病得比较严重,害七七担心了。他大概是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你们是怎么陪他的,有些想家,所以依葫芦画瓢,做了你给他做过的粥,虽然是为了照顾我,但也是在想你们。”
祝杉沉默。
徐景祎又一次眼花般瞅见他头顶的乌云有转晴的趋势。
“七七……没受伤?”祝杉又问。
“没有,他做得很好。”
闻言,祝杉点点头,顶着张扑克脸把剩下的早餐吃完,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他收拾餐具带去厨房,然后便准备去店里。
对徐景祎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走前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大门开合,徐景祎回想着刚才的几次眼花,心想他家小仓鼠对三哥的滤镜真是非常厚啊。
祝七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大老虎,只剩怀里的瓜子抱枕。
抱着瓜子失望了会儿,隐约听见楼下的动静,他好奇地坐起来。
夏令节将至,连四姐和六哥都不赖床了,今天祝七反倒成了起床最晚的那个。
刚出房间,六哥爽朗的笑声飘上来。
祝七蹲在楼梯转角悄悄往下看。
大哥、二姐和三哥上班,父母也不在,只剩下四姐和六哥。
噢,还有他的男朋友徐景祎。
三人在编织兽偶,面前堆着大把材料,四姐在给完成的兽偶做初步的上色,六哥和徐景祎在编织兽偶,但几乎都是徐景祎在动手,六哥负责给他递材料和工具。
也不知道六哥刚刚在笑什么?
祝七蹲着继续偷听。
“哈哈哈,七七还会这样?”
嗯?在聊他吗?
祝七竖起耳朵,听得更认真。
而楼下,徐景祎继续道:“看入迷了还会模仿里面的动物。”
“真的?”
“嗯。比如……”徐景祎勾了勾唇说,“小狗。”